第64章(2 / 2)

七零炮灰小寡婦 畫青回 21305 字 10個月前

陸聿低笑出聲,薑念秀眉微蹙:“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

陸聿的視線不受控製的落在薑念那張微微輕啟的唇畔上,說話時能看見一截小,粉的,舌尖,看著他時,仰起纖細的脖頸,男人喉結滾動了幾下,掀起目光看向窗外:“累了就睡會,我站在這擋著你,不會讓你掉下去。”

“我不困。”

薑念伸手輕輕拽了下陸聿的衣角,察覺到衣服上的拉扯,陸聿垂眸:“怎麼了?”

薑念說:“你坐那吧,我困了會跟你說。”

陸聿沒說話也沒動,他不太想坐過去,就想站在薑念旁邊,擋住那些人的視線,薑念見他不動,又扯了扯他的衣角,她的小動作沒人看見,陸聿卻看得清清楚楚。

“行。”

他轉身坐在薑念對麵,長腿伸直將薑念兩條細腿遮在裡麵。

宋白拎著三個水壺回來,朱俊給張笑倒水的時候覺得不太方便,問薑念:“大嫂,咱兩換個位置吧,我坐外麵,來回都有個照應,你坐裡麵來,困了還能靠窗戶睡一會。”

還沒等薑念答應,陸聿就先起身讓路了。

薑念:……

朱俊嘿嘿一笑,起身坐過去,薑念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裡的小布包被陸聿拿走:“包裡有水果,吃了我給你拿。”

薑念搖頭:“我不餓。”

她喝了點水就靠在靠背上望著外麵,火車是六點半發車,薑念聽著轟隆的聲音,天已經黑了,窗戶上隱約能看見裡麵的倒影,她往前坐了點,手肘支在桌上,手心撐著下頷,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來回敲著耳朵下方,望著外麵老式的火車站漸漸遠去。

說實在的,她還沒怎麼坐過坐鋪,尤其是這個年代的坐鋪。

陸聿起身去找乘務員說臥鋪的事,沒一會就回來了。

薑念昨晚上沒睡好,這會火車開動,望著窗外飛速的倒影,睡意漸漸上頭,支著下頷的手晃了下,陸聿及時扶住她的腦袋,避免她差點磕在桌上,男人無奈道:“坐好睡。”

“哦。”

薑念打了個哈欠,頭靠在靠背上漸漸睡過去。

隻是睡一會就會轉下頭,有些不太安分,陸聿將她的頭按著靠在自己手臂上,薑念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歪著頭睡熟了,張笑看著薑念,忍不住咂舌:“薑姐這一坐車就睡覺的習慣我是真佩服,這幸好是有咱們在,要是她一個人,指不定睡夢中就被人給拐了。”

陸聿:……

宋白:……

朱俊:……

朱俊看著張笑笑了下:“你說的也對。”

() 鄰座的看了幾眼陸聿,又看了薑念,男人麵孔英俊冷厲,身上穿著過膝長的軍綠色風衣,就算是坐著,身板也是板正筆直,不僅是他,對麵的那個小夥子和鄰座的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一看就是當兵的。

薑念這一覺睡的很沉,睡到半夜的時,陸聿和朱俊站起身,張笑抬起薑念的腿放在她座位上,她往旁邊挪了挪,雙腿也搭在對麵的車坐上,陸聿脫下身上的外套墊在窗戶那讓薑念靠的舒服點,他們在部隊裡都習慣了,站一晚上都不是問題。

宋白起身讓陸聿坐著:“你的傷就彆逞能了,雖然好了,但能多休息就多休息。()”

陸聿道:行。?()_[(()”

三個人輪流眯了會,直到聽見一道“咚”的一聲,三個人齊刷刷睜開眼,是桌邊的水壺滾在地上,而原本坐在窗戶那的薑念不知去向,隻有陸聿軍綠色的風衣在座位上虛虛的蓋著。

陸聿豁然起身朝廁所那邊去,宋白也朝另一頭去看,找了一圈都不見薑念的蹤影,還是朱俊看見張笑這邊的衣服下露出薑念的腳,頓時驚了一下,朝陸聿他們輕喊了聲:“大嫂在這呢。”

陸聿和宋白快速趕過來。

朱俊指了指張笑腿旁邊用他的衣服蓋著的腳,陸聿弓身向前抓著軍綠色風衣掀開一半,就見薑念快滑到桌子底下了,半個屁/股在空裡懸著,整個人被他的衣服包的嚴嚴實實,小臉睡的紅撲撲的,似乎是被車廂裡的燈光刺到眼睛了,皺了皺眉,也不知道嘴裡咕噥了一句什麼,伸手抓著衣服就蒙在臉上繼續睡。

陸聿:……

宋白:……

朱俊:……

薑念個子嬌小,骨頭架也小,這麼一蜷,再被陸聿的衣服蓋著,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這睡了個人,陸聿托住薑念的腿把她扶好,讓她睡舒坦點。

經過這一場烏龍,三個人也沒睡意了。

倒是薑念一覺睡到第二天大太陽出來,頭在陸聿的衣服裡悶了一晚上,期間陸聿還時不時的拽一拽衣服讓她的腦袋冒出來透透氣,結果薑念就跟受驚的兔子似的,伸手就拽著衣服蓋在頭上,搞得陸聿哭笑不得。

薑念坐起身,頭發睡的毛茸茸的,幾縷發絲貼在臉上,臉蛋上壓出了一道紅印,頭靠著車窗,眼皮半搭著,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樣,陸聿坐在旁邊:“睡好了?”

薑念悶悶的“嗯”了聲。

張笑問:“薑姐,你怎麼了?”

薑念捏了捏脖子,然後把衣服遞給陸聿,站起身跺了跺腿:“睡的胳膊腿疼。”

朱俊:……

就大嫂這個睡相,起來胳膊腿不疼才是奇了。

薑念和張笑結伴排隊上廁所,然後洗了把臉,幾個人早上吃了點糕點和包子,陸聿從包裡取了蘋果和橘子,朱俊把蘋果洗乾淨遞給她們兩個。

薑念咬了一口蘋果,問陸聿:“你的傷怎麼樣?”

陸聿道:“沒事。”

薑念發現陸聿在她麵前隻會說沒事,在醫院哪怕忍著疼坐起身也對她

() 說沒事。

一直到下午的時候,列車員來找陸聿,說有一個臥鋪,畢竟有人下車就有人上車,臥鋪隨時都被占著,能有一個位置也不錯了,現在又是過節,坐車的人更多,薑念讓張笑去躺著,朱俊在那邊陪著照顧她。

到了下一站,下車的有,但上車的人更多,很多人擠在車廂裡坐著、站著,有一家三口走到薑念那邊,看見薑念對麵的座位空著,男的問陸聿:“這兩個位置有人嗎?”

陸聿道:“有一個人,讓你媳婦和孩子坐。”

那男的就讓她媳婦抱著孩子先坐,宋白起身:“女同誌,你坐我這吧。”

女的懷裡抱著八個月大的孩子,聽見宋白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男的說了一聲謝謝,讓媳婦抱著孩子坐在宋白的位置,宋白坐在朱俊的位置,昨晚上鄰座的兩個男人下車了,上來的是兩個大爺,一上車就開始說話。

車廂裡有小孩的哭聲,人群的嘈雜聲,薑念屈腿靠窗坐著,手臂抱著膝蓋,聽著鄰座兩個老人說話,一口流利的東市口音,薑念越聽越喜歡,覺得他們說話的口音特彆好聽。

“想當年我爬山的時候的,那家夥,那雪大的啊,都到我波棱蓋了,我抬起一條腿啊就灌一褲腿的雪啊,你是不知道,我還瞅見大老虎了。”

“哎喲嗬,瞧把你能的,還大老虎呢,我還熊瞎子呢。”

薑念彎著頭眼睛也不眨的聽兩個老人說起山裡麵的事,越聽越入迷,就連陸聿和宋白跟她說話也沒聽見,宋白看了眼薑念亮晶晶的眼睛,尤其聽著老頭說起孤身戰虎的時候,彎唇笑得合不攏嘴。

他不禁看失神一會。

“嫂嫂”

陸聿傾身靠近她幾分,要不是有外人在,都能咬、她耳朵:“餓不餓?”

薑念這才回神,搖搖頭:“不餓。”

然後又彎了下頭,還覺得陸聿當她視線了。

陸聿:……

那兩個人說話跟小品似的,鄰座的人全都豎著耳朵聽著,時不時的有人插兩句嘴,熱鬨的氣氛烘托在整個車廂裡,聽到老虎拍斷了樹乾,薑念愣了一下,問道:“大爺,那你怎麼從虎口脫險的?”

大爺看到是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小姑娘說話,聲音又甜又脆,跟他孫女一樣,然後拍了下手,說:“誒,那你就聽大爺跟你好好嘮嘮了。”

大爺不厭其煩的說著,一直說到黃昏才砸吧著嘴說:“不說了不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彆說,聽著兩個大爺一唱一和的說話,薑念覺得時間過得挺快。

朱俊一直沒過來,到了晚上薑念隨便吃了點就繼續睡了,陸聿和宋白坐在一塊,讓薑念伸展腿坐著,身上蓋著陸聿的衣服,晚上的時候,陸聿和宋白都沒怎麼睡,陸聿擔心薑念的腿伸出去被人碰到,時不時的起身護一護。

宋白看著薑念的頭漸漸往桌子上靠,頓時起身伸手將她按回去。

結果睡了沒多久,薑念身子往下一滑,整個人蜷起來,把陸聿的衣服蓋在身上,將自

己包的嚴嚴實實的。

宋白:……

陸聿:……

陸聿把薑念的鞋子擺好,看了眼薑念蜷縮在窄小的座位上,是真不知道她怎麼睡下的,衣服一包,就小小的一團在那蜷著。

後半夜車廂裡靜悄悄的,薑念迷迷糊糊的翻過身,忽然覺得身後猛地一空,還來不及驚呼,就被陸聿的手臂接住了,男人垂眸看著她惺忪的眼睛,趁旁人看不到的間隙,快速在她鼻尖親了下:“睡吧,我看著你呢。()”

薑念困勁沒消,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宋白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才收回,看著薑念又把頭蒙在衣服裡,真怕她把自己悶暈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乘務員的聲音在車廂裡響亮的傳來,說東市到了。

陸聿掀開衣服,見薑念眼睫顫了幾下才睜開:車到站了,起身把圍巾圍上。?()_[(()”

薑念聲音帶著睡醒後的鼻音:“好。”

她眯著眼睛,坐在座位上還有些迷糊,圍好圍巾跟著陸聿他們走出車站,結果剛一下火車,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然後就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到處都是雪,白皚皚的,好看極了。

東市比她待的地方冷極了,溫度明顯不在一個層麵上。

薑念一下車就覺得渾身要被凍透了,陸聿從包裡取出他的冬季棉衣披在薑念身上:“穿上它能好點。”

陸聿的衣服對她來說又寬又長,能遮到膝蓋,薑念裹緊衣服,看了眼陸聿和宋白的衣領都解開兩個扣子,疑惑道:“你們兩不冷嗎?”

陸聿說:“還好。”

宋白也道:“還行。”

薑念:……

就她裹的跟熊一樣。

朱俊和張笑在火車站外麵等著他們,地上都是雪,薑念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陸聿伸手托住薑念的手臂,讓她跟著他的力道走。

“薑姐。”

張笑朝薑念招了招手。

薑念穿的厚厚的,都快裹成一個圓球了,隻有腦袋露在外麵,凍額頭凍耳朵,她朝張笑揮了揮手,嘴上即便捂著圍巾也能看到哈出的白氣,張笑也穿著朱俊的棉大衣。

“我背著你走吧。”

陸聿見薑念走起來費勁,把大包遞給宋白,薑念連忙搖頭:“不用,我能走。”

陸聿還傷著呢,她可不想給他增加負擔。

“宋白,薑念,陸副團——”

“朱俊,張笑!”

遠處傳來馮梅的笑聲:“哈哈哈哈,薑念,你咋裹成球了啊,笑死我了,哈哈哈。”

薑念抬頭看向路對麵,有兩匹馬拉著一個大的爬犁,馮梅穿著厚實的棉大衣,帶著黑色大棉帽子,帽子把耳朵護的嚴嚴實實,脖子上圍著厚圍巾,正朝他們招手呢,要不是馮梅說話,薑念還真認不出來。

“馮嫂子——”

薑念高興的喊了一聲,張笑也跟著喊了一聲。

馮梅跳下爬犁朝這邊走過來,爬犁前麵坐著一個男人,應該是當兵

() 的,薑念掙開陸聿的手,說:“我自己能走了。”

然後裹緊陸聿的棉外套跑過去,跑的深一腳淺一腳的,結果人還沒到跟前,腳底刺溜一滑,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馮梅頓時笑的更大聲了,張笑被朱俊扶著,看到這一幕,沒忍住也笑出來。

薑念:……

她鬨了個大紅臉,剛想要撐著地坐起來,陸聿就從身後掐著她的腰抱她起來,笑道:“摔疼了沒有?”

薑念趕緊搖頭:“還行。”

她穿的厚,沒太大的感覺。

宋白也沒忍住,笑出聲:“嫂子,跑慢點。”

“哎喲我的娘勒,你可想死我了。”

馮梅跑過來一把子抱住薑念,兩人都穿的厚,場麵特彆滑稽。

“走走走,咱們快回去。”

馮梅拽著薑念走,對朱俊說:“你把張笑扶好,可彆摔著了。”

朱俊說:“馮嫂子您就放心吧。”

馮梅拉著薑念走到爬犁那,對薑念說:“你是不知道,我剛來這也不習慣,哎喲,冷的啊,出去一趟能把我屁股摔八瓣。”

她從大布兜裡拿出兩個棉帽子,一個給薑念帶上,一個遞給張笑:“我就知道你們過來想不到帶帽子,我剛來的時候也沒想到,把我耳朵凍的啊,都快凍掉了。”

馮梅叭叭的說了一堆,薑念安靜的聽著,然後笑道:“馮嫂子,彆說,聽你這不停地說話,我感覺還挺親切的。”

馮梅歎了聲:“我看見你更親切,你是不知道老宋那快環境有多艱苦,和咱們那地根本比不了,那是在山裡麵啊,我想去一趟供銷社都得跑半天的路,山裡雪又大又冷,幸好我們過來的時候把菜窖裡的菜都帶來了,要不然啊光買菜都花不少錢。”

馮梅穿的厚,抓著爬犁的扶手爬上去坐在前麵,然後要拉薑念,薑念提起身上的大棉襖,正準備把手遞過去,就被陸聿抱上了爬犁:“麵朝後麵坐,風吹不到臉上。”

薑念笑道:“嗯。”

朱俊把張笑抱到爬犁上,然後和前麵的人坐在前頭,宋白和陸聿坐在後麵,將三個女人圍在中間擋點風,薑念一路上都在聽馮梅說個不停,她凍得渾身打哆嗦,牙齒都在打顫。

太、太冷了……

陸聿回頭看了眼薑念,見她冷的打顫,但包裡沒有棉衣了,於是問宋白:“帶棉衣了嗎?”

宋白說:“帶了一件。”

他取出棉衣,看了眼蜷在一塊的薑念和張笑,給她們兩披上,宋白的目光在薑念凍得紅撲撲的臉蛋上停滯了幾秒,笑出聲:“嫂子,你臉蛋跟蘋果一樣。”

薑念:……

回去是上山的路,陸聿和宋白跳下車在後麵推著,等到了平地又坐上來,從火車站到宋團長那花了三個小時的功夫,馮梅說宋團長收到陸聿的電報後,就早早找好爬犁,讓團裡的士兵帶著她天不亮就趕過來了。

宋向東和宋向紅鬨著要過來,宋團長沒讓,一路上太冷了,彆給凍感冒了,要不是宋團長今天要開會,他也跟馮梅一塊過來了。

這裡的房子是挨家挨戶的,門是木柵門,院牆都是矮的,門對門挨著好多排,宋團長他們家在最前麵的一家,宋向東聽見外麵有馬鈴鐺的聲音,和宋向紅跑出來,看見宋白他們,高興的打開木柵門跑出來。

“二叔!”

宋向紅撲過去,被宋白抱起來,捏了捏他紅紅的臉蛋:“有沒有想二叔?”

宋向紅說:“想了!”然後又道:“二叔,你臉咋了?咋青了?”

宋白輕咳了聲:“沒事。”

朱俊抱著張笑下了爬犁,薑念扶著爬犁起身,後腰忽的一緊,後背一下子就撞進陸聿緊實的胸膛裡,男人勒著她的腰,低聲說:“我抱你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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