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他們走後,薑念跟著葛梅去了國營繡莊。()
原市的國營繡莊牌麵和規模都比原來那個大,薑念跟著葛梅進去,櫃台上站著的是個年紀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同誌,齊耳短發,眼睛很有神,嘴角那有顆痣,給人第一種感覺很乾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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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梅介紹說:“這是咱們櫃台的接待員,叫蘇娜,專門負責接待顧客,介紹咱們的繡圖,打掃整個繡莊的衛生,讓咱們繡莊時刻保持乾淨整潔,讓顧客進來就舒心喜歡。”
薑念笑道:“你好,我叫薑念。”
蘇娜臉上的笑讓人很舒服,葛梅給蘇娜介紹:“這是咱們這新來的繡娘,薑念,以後就跟咱們一起共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薑念的錯覺,在葛梅說出她的名字時,她清楚的從蘇娜眼裡看到了一抹極快閃過的驚訝。
葛梅說完後帶著薑念走到一邊,低聲說:“你的資料我已經遞交給主任了,主任那邊審核通過沒問題了,你現在就能上手。”
薑念沒想到這麼快。
她說:“好。”
這邊繡莊空間很大,外麵擺放了三張桌子和板凳,挨著櫃台那邊有個隔間,上麵掛著半截門簾,繡著國營繡莊四個字,葛梅帶著她走進去,裡麵的空間也不小,放五個繡架綽綽有餘,靠著牆放著兩排櫃子,櫃子上放著一些疊好的繡布和幾個繡棚。
裡麵五個人剛才都聽見外麵的說話聲了,都抬頭看了眼跟在葛梅身後的薑念,薑念衝大家點頭輕笑,有三個人也對她笑了笑,有兩人隻是冷漠的撇了她兩眼就低下頭繼續繡圖。
薑念也沒放在心上。
葛梅拍了拍手:“都停下手裡的活,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五個人這才放下手裡的活,抬頭看向葛梅,葛梅說:“這是咱們國營繡莊新來的繡娘薑念,以後大家都是共事的同誌,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互相探討。”
葛梅又說了一些工作上的章程,最後給薑念一一介紹這五個繡娘。
坐在最前麵的繡娘叫餘霞,年紀和翟佩佩一樣大,人也挺和藹的,對薑念笑了笑,說了兩句話,坐在她旁邊的繡娘看著比餘霞年紀小幾歲,叫董淑,隻是冷臉看了眼薑念,什麼話也沒說,繼續低頭繡圖。
薑念禮貌性的說了兩句話,對這些介紹也頗為不習慣。
後麵坐的三個,一個叫賈圓,和董淑一樣,隻是看了眼薑念,很輕的冷哼一聲就低下頭繡圖,旁邊坐著的兩個人叫舒雪和範珊,兩人對薑念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葛梅說:“我這人一向不偏不向,大家也都拿真本事說話,我既然能讓薑念來到咱們繡莊,就有把握她會給咱們繡莊帶來更上一層樓的進步,昨天主任她們過來,和海外談的兩幅繡圖讓咱們繡的毫無瑕疵,讓那些人挑不出毛病來,這兩幅繡圖我決定一副交給董姐,一幅就交給咱們新來的繡娘,薑念。”
這話一出,五個人齊齊抬頭看薑念,有幾個人眼神裡或多或少都帶著譏諷和冷漠。
() 薑念:……
她有些無語的看了眼葛梅。
葛姐,你可真會給我拉仇恨,一上來就給我來個大的。
董淑眉頭皺的緊緊的,連帶著看葛梅的眼神都不順眼,餘霞也有些不太高興,還有靠著窗戶的賈圓,冷嗤了一聲,可謂是一點麵子都沒給葛梅和薑念,薑念眉峰幾不可察的皺了皺,隱隱察覺到這個繡莊裡的不太對勁。
坐在後麵的舒雪和範珊倒是沒說什麼,隻是看著薑念的眼神有點意味深長。
葛梅麵上神色不變,語氣還是之前那樣:“大家接著繡圖吧,我帶她去宿舍熟悉熟悉。”
說完帶著薑念走出去,外麵的蘇娜笑道:“葛主任。”
葛梅點了點頭,領著薑念去了外麵,剛才她們已經看過宿舍了,葛梅又提出來,薑念就知道她是有話要說。
兩人走在街道上,葛梅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露出很少見的挫敗,薑念抿了抿唇,主動問道:“來到這之後是不是都不太順利?”
葛梅的笑有些苦澀:“咱兩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你很聰明,有些事一眼就能看透。”
薑念其實有點虛,她對這些事比較敏銳,可對感情的事的確有點遲鈍,尤其是麵對陸聿,如果那次在醫院不是陸聿主動說了一切,她或許到現在對陸聿的感覺還是懵懵懂懂的。
她笑了笑,說:“那個賈圓對我敵意很大。”
葛梅歎了聲:“不止對你敵意大,對我也是一樣,咱們那邊比不上原市這邊,大家雖然都是同誌,但繡娘的地位還是比我這個主任份量重,主任沒了可以再找作風好、本領強的人繼續任職,但繡娘就不同了,繡娘難找,繡工極好的繡娘更是可遇不可求,原市的國營繡莊已經逐漸在和海外合作了,雖然還不是大規模的,但看眼下的形勢,估計過不了幾年就要大規模的合作了,在這個節骨眼上,繡娘都是國營繡莊裡不可或缺的人才,而我這個主任都要看繡娘同誌的幾分臉色辦事。”
薑念看向葛梅,半年時間沒見,葛梅的白頭發比半年前多了,氣色也不如半年前,整個人明顯憔悴了許多。
葛梅轉頭看向薑念:“薑念,抱歉,我也不希望把你推到風尖浪口,但我現在唯一的底氣就是你了,隻要你的繡圖能壓董淑一頭,我就能在繡莊爭一口氣,她們也不敢再低看你,在繡莊是靠實力說話的,以你的繡功,我相信會讓她們所有人另眼相看的。”
她朝薑念伸出手,經曆過風霜的麵容雖然已顯老態,但一雙眼睛卻堅定無比:“我們共同克服困難往前走。”
薑念伸手握住葛梅的手,笑道:“我既然是葛姐的底牌,那就會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去做好這件事,不會讓你短了這口氣。”
這是還葛梅的人情,為葛梅爭一口氣,同時也在為她自己爭一口氣。
這個國營繡莊和之前的規模不同,那個隻是小打小鬨的混日子,而原市這家繡莊卻是實打實的血雨腥風。
薑念和葛梅在外麵轉了一會,聽葛梅大致說了下繡莊裡幾個人的
背景,說了一會就回去了。
葛梅去紡織廠看看繡布,薑念回到繡莊,推開門便聽見蘇娜的聲音:“薑同誌,你回來了。”
薑念笑道:“嗯。”
現在天還冷著,繡莊裡燒著爐子,薑念在爐子上烤了烤火,聽著隔間裡傳來賈圓的聲音:“也不知道是騾子是馬就敢拉出來遛,到時候把繡圖繡砸了,她這個主任也可以滾蛋了。”
董淑說:“就是,一來就把這麼重要的繡圖交給她,葛主任是打心眼裡瞧不起我們,我倒要看看這個薑念的繡功有多厲害,彆到時候葛主任哭都沒地方哭去。”
範珊說道:“我看那個繡娘挺年輕的,繡功真有那麼好?能和餘姐和董姐比?”
要說這繡莊裡,繡功最好的兩個年長者就是餘霞和董淑了,餘霞今年剛過五十,是繡莊裡最年長的,也是繡功最好的,董淑比餘霞小幾歲,繡功和餘霞是兩種風格,身上的棱角也比餘霞要鋒利一些,剛才和葛梅的談話中,薑念了解到,繡莊裡最不服葛梅的就是董淑和賈圓。
董淑的性子就好比尖銳的石角,碰不得。
而餘霞就像是裹著棉花的尖銳石角,彆看表麵和和氣氣的,實則心氣比董淑還高,隻不過她不顯露於麵而已,而這裡麵比較刺的還是賈圓,回來的路上,葛梅向她透露,賈圓是紡織廠副主任的兒媳婦,仗著自己婆家有錢有地位,沒少在紡織廠和繡莊耀武揚威。
薑念想到了小人得誌,用來形容賈圓挺合適。
蘇娜看了眼薑念,見薑念隻是安靜的站在爐子邊烤火,好像對裡麵的聲音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她看的太專注,以至於薑念抬頭看向她時她才堪堪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薑念朝她輕輕點頭,璀亮的眼睛裡也浸了些笑意。
她知道董淑幾個人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在她進來後蘇娜給她打招呼,幾個人聽見了。
隔間裡偶爾還會有賈圓的聲音,薑念懶得理會,也沒放在心上,等雙手烤暖和了,這才轉身走進隔間,範珊和舒雪抬頭看了眼薑念,笑了下沒說話,賈圓冷哼一聲:“我真想不明白葛主任怎麼會讓你來繡莊?估計又是葛主任的親戚,走後門進來的吧?”
董淑接了話茬:“咱們繡莊是靠實力說話的,就算走後門進來了,沒有實力照樣滾蛋。”
餘霞說了一句:“好了,大家都是在一個繡莊的,都和氣一點。”說完對薑念說:“她們說的話你也彆放在心上,畢竟你一來就接了海外的這副繡圖,她們心裡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你就拿出你的真本事讓她們看看。”
薑念看了眼餘霞,餘霞臉上掛著笑,可她沒有錯過餘霞眼底劃過的譏諷。
葛梅說的一點也沒錯,餘霞就是包著棉花的銳角,綿柔的話裡藏著尖銳,不僅當了個和事佬,還把她架到半空,等著的看她墜地的好戲。
比起餘霞,薑念反倒喜歡跟董淑打交道,至少董淑這個人是有話直說,心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薑念笑道:“既然餘姐都這麼
說了,那我刺繡的時候,可得拚儘全力了,總不能辜負了餘姐這番好意的提醒。”
餘霞點點頭,沒再搭理薑念,低頭繼續刺繡。
董淑和賈圓看了眼薑念,隻覺得好笑。
還拚儘全力?
她看著年紀輕輕的,繡功再好又能好到哪裡?還能比得過餘霞?
挨著牆放著一個閒置的繡架,薑念把它拉到窗角的位置,挨著舒雪邊上坐著,蘇娜從外間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精致的繡布交給薑念,然後又出去取了圖紙進來,說:“薑同誌,你要繡的是這副。”
“謝謝。”
薑念接過圖紙,熟練的把繡布固定在繡架上,然後把絲線捋好規整,將圖紙鋪平在腿上安靜的看著,一看就是好久,旁邊的舒雪連著看了她好幾眼,薑念轉頭朝她笑了下。
舒雪臉色頓了下,低聲問:“你還不繡嗎?”
她看了都快一個小時了。
賈圓坐在薑念前麵,聞言扭頭看了眼薑念,冷笑道:“肯定不知道從哪下手唄,她磨蹭的這一個小時裡我一朵花都繡出來了。”
範珊坐在舒雪旁邊,也看了眼薑念。
對於賈圓的嘲諷薑念置之不理,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賈圓卻覺得薑念是氣短理虧,頓時看笑話的心思更重了。
董淑和餘霞也扭頭看了眼,見薑念低頭看著腿上鋪展的圖紙,幾縷劉海零零散散的垂落,在雪白的肌膚上錯落著細密的暗影,還沒開始繡圖,那架勢擺的倒是足足的。
薑念這一坐就坐到了中午的飯點,賈圓見薑念一直沒動針,又開始諷刺:“都坐了半上午了,怎麼還沒下針?是不是不知道從哪下針?要不要我教你?”
範珊說了句:“賈姐,咱們吃飯去吧。”
賈圓沒理範珊,看著薑念又說:“等吃完飯,你是不是又要坐一下午?”
薑念終於有了反應,她疊好圖紙,起身的時候瞥了眼賈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說完越過她就走了,出去時問蘇娜:“我飯盒在你這嗎?”
蘇娜點頭:“在的,葛姐昨天交給我了。”
“薑念,你再說一遍!”
賈圓吼了一句,作勢要追出去還想再諷刺薑念解解氣,沒成想薑念的聲音從隔間外傳進來:“賈圓,彆讓我去主任那舉報你尋釁滋事,故意針對新來的同誌,有嚴重個人鬥爭作風。”
賈圓一聽,頓時更來氣了,她用力掀開隔間門簾,眼珠子瞪得圓圓的盯著薑念:“你有本事就去告啊,真以為我怕你?等主任來了問一問情況,誰能證明我搞個人鬥爭?”
說完還高抬了下巴,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
薑念知道賈圓仗著自己婆家的身份囂張慣了,也仗著自己繡娘的身份不把葛梅放在眼裡,她本來想著忍一忍算了,但現在卻很想殺一殺賈圓囂張的氣焰。
她接過蘇娜遞來的飯盒:“告你很簡單,我會找上麵的領導反應你的個人作風,我相信領導們不會隻問咱們
繡莊的人,和咱們繡莊來往頻繁的紡織廠也會詢問一下你平日裡的作風情況。”
看著賈圓逐漸僵硬的臉色,薑念續道:“就算在咱們繡莊問不出什麼,可在那麼大的紡織廠裡能不能問出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你要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那我可得再往上告你了,告你一個繡娘,本事大到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我相信咱們的領導會嚴厲徹查,揪出在國營工廠裡的害群之馬,糾正不良風氣。”
繡莊裡的幾個人都愣了一下,誰都沒想到新來的人嘴皮子這麼厲害。
而且句句都在點上。
賈圓平時就仗著婆家的身份,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先不說能不能在繡莊問出什麼,隻要去紡織廠裡細細查問一下,平日裡對賈圓婆家一家有怨言的肯定會跳出來,到時候不止賈圓被批評,還會連累婆家。
這樣一來,賈圓在婆家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賈圓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明明火氣都快溢出胸腔了,愣是不敢再嗆薑念一句。
薑念這一舉不止讓賈圓消停了,還讓董淑也收斂了一些。
葛梅畢竟是主任,為人處事上不能像她這樣隨心一些,她要是惹了賈圓,保不齊賈圓要聯合幾個人給上麵寫舉報信舉報葛梅,就算葛梅沒做什麼,但還是會受影響。
薑念可算知道葛梅這半年有多不容易了。
也難怪這半年葛梅給她打過幾次電話,話裡話外都想讓她來原市發展。
薑念拿著飯盒去了紡織廠的食堂,吃飯的功夫看見不遠處的條凳上坐著三個人,一個是賈圓,年齡大點的應該是賈圓的婆婆,旁邊的男人應該是她丈夫,眼前倏然一暗,薑念收回視線,看到坐在對麵的葛梅。
她笑了下:“你忙完了?”
葛梅臉上有些疲憊:“差不多了。”
說完喝了一口麵湯,然後看向薑念,疲憊的眉眼裡有了笑意:“中午的事蘇娜給我說了。”
薑念問了一句:“蘇娜怎麼樣?”
葛梅明白她的意思:“挺好的,幫我減輕了不少負擔。”她看著薑念,把盤子裡的肉嫁給她:“薑念,我活了大半輩子了,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你。”
薑念看著盤子裡的肉,抿嘴笑了下:“你夾給我,那我可不客氣了。”
葛梅反而更高興了:“快吃吧。”
葛梅吃過飯就走了,和薑念沒有多待,畢竟她們兩待一起時間久了會被人詬病,薑念也離開紡織廠回到繡莊,等她開始穿針引線時,其她幾個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舒雪坐在邊上,見薑念手法熟練,前後針腳都是難得的好針法,疑惑了一上午的心思終於歇下了,又好奇問:“你不用再看圖紙嗎?”
薑念笑道:“圖紙已經記在我腦子裡了。”
舒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坐了一上午就是專門在記圖紙?”
薑念輕輕點頭:“嗯。”
舒雪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低聲問:“你不用再對比下顏色和細節嗎?
”
一旁的範珊也聽見了(),好奇的偏過頭看薑念(),薑念穿過幾針,手法熟練迅速,一看就是老手,可以說比餘姐的針法還要嫻熟,董淑她們也扭頭看向薑念,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定格在她的手指上。
她的手很白,手指纖細好看,顯得針也秀氣了不少。
薑念說:“不用。”
她說的篤定又自信。
董淑皺了皺眉,視線又在薑念的繡圖上停頓了好一會才轉過頭,然後看了眼餘霞,就見餘霞也在看著薑念的繡圖,於是說道:“記憶力再好也有出差錯的時候,就怕都是假把式。”
餘霞笑了下,對薑念說:“你還是多看看繡圖,不能太盲目自信了,萬一繡錯了顏色和圖樣,糟蹋了絲線不說,還把一塊好好的繡布毀了,這可是送到海外那批的繡圖,不能出一點問題。”
薑念回道:“謝謝餘姐提醒,我記得呢。”
多餘的話再沒說。
賈圓看著薑念熟練的繡功,隻是冷哼了一聲就轉過頭做自己的事。
一下午繡莊裡都安安靜靜的,隻是其她幾個人或多或少都會看一下薑念的繡圖,尤其是旁邊的舒雪,為了看薑念的繡圖導致走神,針頭紮了好幾次手指。
薑念抿著嘴忍住笑,沒點出來。
坐在前麵的餘霞和董淑期間也扭頭看了眼,見薑念低著頭安靜的刺繡,果真是再沒看一眼圖紙,餘霞眉頭皺了皺,轉過頭繼續繡圖,隻是心思有些複雜。
她和董淑眼神交流了一陣,都沒說話。
倒是賈圓時不時的往後靠一下,挪一下,有好幾次險些碰上薑念的繡圖,就在她還想繼續時,身後傳來薑念冷冷的的聲音:“我這針不長眼,你可得注意點。”
賈圓正要往後靠的後背僵了一下。
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子去賭,於是冷哼一聲:“我就是伸伸懶腰,不就是不小心碰到你的繡架了嗎?怎麼還威脅人呢?”
薑念冷笑:“你的腰可真厚,隔那麼遠都能碰到我的繡架?”
賈圓:……
下午六點時,繡莊也下班了。
餘霞先起身伸了伸懶腰,然後走到薑念的繡架前:“你繡的咋——”低頭看到繡圖時,話戛然而止。
董淑看了眼沒搭理,起身和賈圓去食堂了。
薑念笑道:“繡了一點了。”
她抬頭看了眼餘霞有些不太自然的臉色,假模假樣的問了一句:“餘姐,我這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