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陳萍和何月走進來,何月笑著和薑念說話,陳萍插了一句嘴:“薑念,你以後就住在家屬院嗎?還是住在繡莊?”
薑念麵色平靜的看了眼陳萍,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薑念還是看到了她眼底流露的尷尬和僵硬。
薑念:……
何月瞥了眼陳萍:“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薑念跟陸團長都結婚了,人家是兩口子,不住在一起乾什麼?”
陳萍:……
她也是一時嘴瓢了。
天蒙蒙黑的時候,陸聿他們都來了。
這邊的鬨洞房比較狠,部隊裡玩的更狠。
陸聿被摁著做了三百個俯臥撐,又抱著薑念上下蹲,這拚的就是體力,薑念著實被嚇到了,雙手摟著陸聿的脖頸,男人抱著她輕而易舉,周圍的人笑著起哄數數。
就這還不夠,陳堯他們又出了好幾個損招,薑念看著陸聿額頭都布了一層汗,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了心疼,實
在沒忍住捏袖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
陳堯拍手起哄大笑:“嫂子心疼了!”
還有人起哄說:“親一個,親一個。”
薑念鬨了個大紅臉,陸聿毫不吝嗇的當著眾人的麵在薑念唇上親了下,頓時屋子裡起哄大笑。
平常都是陸團長練他們,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一個個的都冒頭想練陸團長。
這熱鬨一直持續到十二點才結束。
薑念全程什麼也沒做,就已經覺得精疲力竭,陸聿一直被陳堯他們折騰,反倒精氣神還是那麼好,等人都走完了,陸聿把薑念抱在床上:“你先去洗澡,我來打掃屋子。”
薑念輕輕點頭,等陸聿出去後,她脫掉紅色嫁衣,想換上自己的衣服,發現她的衣服都在隔壁房間的櫃子裡,這會身上赤/、條條的,也沒個遮擋的,薑念打開櫃門,櫃子裡掛著陸聿的軍裝和白襯衫。
薑念拿了陸聿的白襯衫穿著,他身高腿長,衣服也大,薑念穿在身上正好遮住了大腿,聽著外麵掃地的聲音,她吐了口氣,走到門邊打開一條縫,看見陸聿拿著掃帚,正彎腰弓背掃地上的瓜子皮糖紙。
聽見開門的聲音,陸聿抬起頭。
屋門開了一條縫,薑念手抓著門邊,探出半個腦袋,臉頰有些紅,小聲對他說:“你先轉過去。”
陸聿高大的身軀驀地一緊,漆黑的眸穿過屋門的縫隙看到薑念身上隱約透著白色的襯衫,下擺靠著門裡麵,隻能看見地上鋪灑的燈光。
男人喉結動了動,聲音忽然間啞了幾分:“好。”
見陸聿轉過身,薑念這才鼓起勇氣打開屋門,一路小跑著衝向洗澡間,陸聿聽見那小步子邁的噔噔的,最終沒忍住,還是回頭看了眼,一抹白色的身影跑向洗澡間,身上穿著他的白襯衫,隨著她的跑動,襯衫下擺被風帶起。
陸聿看到了不該看的。
男人眸色陡地暗下,手背上的青筋紋路逐漸清晰,隔著一道門,洗澡間裡傳來嘩啦的水聲,陸聿薄唇緊抿,快速打掃完屋子,脫去身上外套掛在掛鉤上。
薑念在洗澡間待了很久,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她身上還穿著陸聿的白襯衫,頭發雖然擦過,可發梢還往下滴著水,沿著脖頸凹下的鎖骨窩滑入領口。
她的睫毛濕漉漉的,被熱水氤氳過後泛著緋色。
薑念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站在洗澡間外的陸聿,男人赤著上身,穿著軍裝褲,腰間勒著黑色皮帶扣,一晃眼,對方勁瘦有力的腹肌便出現在薑念眼前。
她驚得眼皮子一顫,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陸聿/、摁,在牆邊,男人手臂箍著她的後、/腰,低頭鎖/、住她的唇。
氤氳的水汽彌漫在上空,薑念忽然間覺得分不清虛實。
那道手臂的力道像是要將她鑲嵌到骨縫裡,襯衫的領子/、顫顫巍巍,飄飄搖的墜著。
薑念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瘋狂。
之前的陸聿一直收著的,薑念麵對這一刻的陸聿,心跳劇
烈加速,天旋地轉間,等她看清眼前的事物,人已經被陸聿提起來,薑念嚇得抱住陸聿的脖頸,襯衫衣擺下/、緊緊貼在/、陸聿身上。
兩人都愣了一下。
薑念的臉倏地紅了個徹底,陸聿的眼底的神色比剛才更暗了。
從洗澡間到外間,再到裡屋,直到倒在被褥上薑念才反應過來,她偏開頭,雙手撐在陸聿肩上,男人手臂肌肉勻稱、緊繃有力,薑念覺得像是一塊鐵,她低聲說:“先洗澡。”
她抿了下唇,又補了一句:“你身上都是酒味,還出汗了。”
“好。”
陸聿的聲音繃的很沉,啞的厲害。
男人起身去了洗澡間,薑念頓時覺得身上一下子輕快了,她把床上的紅棗和花生收拾到到一起放在桌上,把床上掃了掃,然後換上小背心和短褲鑽到暖和的被窩裡,這一番折騰下來,薑念頭一沾枕頭竟然睡著了。
新婚之夜,她睡的比豬還沉。
陸聿從洗澡間出來,就看見薑念側著身,雪白的手臂搭在床邊,雙腿/夾、著被子,睡得香甜的很。
陸聿:……
他抓著毛巾擦了擦頭,隱忍著穀欠火,走過去躺在床邊,掀開被子,大手一撈就把薑念撈進懷裡,她枕在他臂彎處,尋了個舒服的睡姿。
然後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囈語的笑了聲:“腹肌,八塊。”
陸聿:……
他輕捏住薑念的雙腮,看著薑念緋色的唇畔,眯眸叫了一聲:“薑念。”
睡夢中的人囈語了一聲,又往他懷裡拱了拱。
陸聿:……
男人捏了捏額角不斷跳動的青筋,無力的歎了一聲,抱緊薑念,沒有一絲困意。
相比陸聿,薑念這一覺可謂是睡得很沉。
她已經很久沒有夢見過新世紀的家了,沒想到今晚又夢見了。
還是照舊推開家門,看見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坐在桌子上吃飯,這一次沒有‘薑念’,但家人還是跟上次一樣,就好像看不見她,薑念秀眉微蹙,坐在那張空位上,看著旁邊說話的爸爸媽媽,她眼眶有些濕潤。
“爸爸,我結婚了。”
“媽媽,我嫁人了。”
薑念看著他們,可她在父母眼裡的的確確成了看不見的透明人。
結婚唯一的遺憾就是最親的親人不在,薑念吸了吸鼻子,可還是沒控製住哭出來,她起身跑回自己屋裡,屋裡麵還是和之前一樣,乾淨整潔,唯獨少了桌上的那本書。
‘薑念’不在。
她幾乎都要懷疑上次的夢僅僅隻是夢還是真實發生的?
薑念在床邊坐了許久,然後緩緩倒在床上,手搭在枕邊時,碰到了枕邊下壓著的一角橘色外殼的筆記本,她不記得自己有這個本子,於是拿出本子,坐在床邊猶豫了許久後才翻開。
——薑念。
字跡有點扭,和她的筆記完全不同,猛的一看,看著跟剛會寫字一樣。
薑念瞬間想到了另一個‘薑念’。
這一刻好奇心戰勝了道德,她想看‘薑念’寫了什麼,想知道她和這個‘薑念’之間還有什麼牽扯?更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而再的夢回新世紀?
她剛翻開第一頁,腰間驀地一緊,還沒反應過來,臉頰上便落下細密的濕潤。
眼前的一幕如破碎的光景散開消失,薑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陸聿,她愣愣的眨了眨眼,聲音還帶著睡夢中的軟糯:“你在乾什麼?”
陸聿道:“繼續昨晚沒做完的事。”
半晚上沒睡覺,軟/香\在懷,又是新婚之夜,陸聿縱使有再強的克製力也都拋擲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