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青靈卻搖了搖腦袋,堅定地說:“一點都不奇怪,可好喝了,而且我覺得頭昏沉沉的,正需要奇怪的味道來醒醒腦子。”
雖然不明白她的味覺與常人相比到底是不是出現了問題,但她如此堅定說喜歡,熠風就再沒說半句多餘的話,繞了好幾條街才找到那家即將倒閉的奶茶店,他要是再晚來一天就根本買不到了,毫不誇張的說,手上這杯相當於星海絕版。
南宮屹舟一把奪過他的茶,“是常溫的,可這苦瓜跟薄荷是涼性的,發燒喝這種東西根本沒有用,還會耽誤病情。”
說完,南宮屹舟沒打算將檸檬茶還給熠風,提著紙袋疾步走向藥店中的垃圾桶。熠風見勢不妙,直接上手鎖住他的手腕,輕而易舉從他手中奪過這杯茶。
熠風將紙袋抱在懷裡,收好藥櫃上的三盒藥,警告那邊舉止不善的男人:“南宮屹舟,彆自不量力,你打不過我。”
南宮屹舟動了動手腕的筋骨,再次狠厲地靠近他,緊盯著他胸前的茶,“你不會真的信了她對你說過的話吧?我向來不出手,你就真的以為我不會打嗎?”
“出手?”熠風四周環顧,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平靜如潭的雙眼中驀然乍現鋒芒,“可是,沒必要吧?堂堂星海太子爺,竟然要為了爭一杯檸檬茶出手打架麼?你就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動機很奇怪麼?”
此話出口,旁邊的藥師很配合地用異樣的眼光的望著南宮屹舟。
南宮屹舟眉心微微擰起,心神稍稍被他的話影響到。他覺得熠風這番話好像確實警醒了他,他現在的行為動機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他定在原地許久,終於給自己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她曾喜歡過我,我就應該關心她的病情,這很正常。”
南宮屹舟刻意將最後的“正常”二字咬得很重,試圖說服自己這套動機是真的正常。
熠風低頭,嗤笑不語。這種話若是放在以前,熠風定會被徹底擊潰。可惜了,祝青靈早就提前告訴過他,她接近南宮屹舟根本就是帶有目的而已。
他這種帶著嘲諷意味的笑,被南宮屹舟看在眼底,瞬間激起他的怒火。他攥起拳,青筋爆起,壓抑著胸腔的怒火發出低吼:“你在笑什麼?!”
熠風凝住笑,抱起手臂故作嚴肅道:“我在笑你根本不正常,你說你應該關心她,卻非要阻她喜歡吃的東西,我絲毫沒有看出你的關心,反而覺得你在多管閒事。”
南宮屹舟:“你的意思是應該放任她病情加重嗎?”
“青靈不是第一次喝這種茶,她心裡不是沒數。況且,就算真的影響病情,也是她經過‘自己’的衡量得出的抉擇,她願意撐著病痛吃美食又如何?隻要她開心就行了,開心的人病不到多嚴重。再說,你也彆總拿‘科學真理’那套壓人了,你的火氣這麼大,不也愛喝酒麼?”最後一句話,熠風是帶著微微的顫笑。
南宮屹舟被他嗆得無法出聲。
其實好像在他莫名其妙想要關心祝青靈時,就已經輸了吧。他連關心她的立場都沒有,拿什麼跟一位屢次三番救過她命的人鬥?
所以,他剛剛到底為什麼會衝進來?
秦歌趕過來時,看到這莫名其妙的僵硬場麵,扶在門邊弱弱地問了句:“你們這是……都怎麼了?”
熠風正要開口,口袋中的手機突然想起鈴聲,南宮屹舟對此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沈知鳶曾喜歡的一首經典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