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伽諾耶醒了，他扭動身軀想要坐起來。
“我還有話要問他。”阿那走過去，伸腿再踢一腳，這一腳比剛才重。
“那你問吧，快點，我很忙的。”亞塞西決定給阿那一個麵子，他翻了個白眼兒轉過身去。
“起來，彆睡了！”阿那小聲嗬斥。
弗伽諾耶很艱難把自己的上半身撐起來，看來這幾天和克爾打架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你來了……”
“我來了，你想見我對吧，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阿那揣起胳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弗伽諾耶坐在地上，他抬手整理衣領，還用袖子抹了一把臉，臉上的血跡擦去了一些，阿那能看到他英俊的側臉。
“怎麼打成這樣，以前換容器的時候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吧！瞧你！小樣兒！嗬嗬！”阿那哼笑一聲，調侃。
“我認栽。”弗伽諾耶沒抬頭，沮喪。
“看來你也不傻，自知之明也是有些，用這種辦法逼迫我來見你，怎麼，找我很困難嗎？你派人去加納找武器的時候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去皇宮裡找我嘛，整那麼多事情出來也不嫌麻煩？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是來報仇的，你差點害死我兒子，這筆賬就在這裡清算吧！”
“清算？你把圖靈主星炸了害死多少人，我也能和你清算嗎？”
弗伽諾耶用儘了力氣說出一句阿那不能否認的話，這是罪過。
“那還不是因為你！你還害死了我的蘇塵！”
弗伽諾耶猛地抬起頭瞪大雙眼，眼裡血絲滿布。“我給了你一半的圖靈！而你卻想要除掉我！我什麼時候虧欠過你！”
阿那愣住。
片刻。
“你沒欠我？你抓了古拜占，還想抓我！我跟你有什麼仇！你處心積慮慫恿舊時的貴族為你賣命，飛鷹的行動全數失敗，你害了多少無辜的人！你害死了萊米的哥哥，你害得克爾昏迷數日，還害露娜差點死在海上！”
阿那的音量很大，氣勢磅礴，亞塞西站在一邊捂著耳朵。
“嗬嗬嗬嗬嗬……”弗伽諾耶低下頭苦笑起來。
“你現在走投無路了，收手吧！”阿那撅起嘴，揚起腦袋。
“走投無路……我早就走投無路了，天神一心想要湮滅我們，我們從未有過活路……即使現在……”弗伽諾耶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他搖搖晃晃使勁讓自己保持平穩。
阿那心頭一震，弗伽諾耶果然是知道真相的那個人，他經曆過洛卡興衰的全部曆程，他知道真相！
“算了，我鬥不過你，與其苟且偷生，不如進去……她在等我。”弗伽諾耶站穩了，拖著步子開始往前走，往門那邊走。
“彆急著走啊，進去之前把事情都交代了，冤有頭債有主。”阿那這句話說完，弗伽諾耶停住了。“十年前你費儘力氣逃出來，想必這十年日子也過得不好，藏在海底肯定也不痛快，讓我猜猜，吉塔艾戈的身體不能用了，可是你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你還想見我對吧？綁架露娜去海上也不是想要殺她，而是想引開我們的視線，你在布羅倫切布好了眼線，找到機會附身在克爾身上，隻不過你沒想到克爾是個硬茬。”
“你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麼呢？你贏了。”弗伽諾耶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
“你知道我要拿下布羅倫切，你也知道海倫娜的計劃，為了引起我的注意特地用索倫設計的槍來實行暗殺計劃，不過你沒有想要殺我的孩子，也沒有想過要真的弄死露娜，你為自己留了一條生路，這的確是個高招。”
阿那的語氣不像是讚賞，調侃的成份更多一些。
“哧……”弗伽諾耶咧開嘴低頭一笑。
“還知道笑呢？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我知道諾德島有地伏陣，我也知道你會猜透我的心思，那又如何，現在的我隻是靈魂，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所有的仇怨就在這裡終結吧。”弗伽諾耶又邁動雙腿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阿那看著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