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身體輕顫,眼眶有些濕潤,搖了搖頭“看到你平安長大,又擁有自己最愛的人,這樣我對小師妹也有交待了。”
“真是師徒情深啊!”馮佰安猙獰的笑著,一張臉被打的鼻青臉腫,他像是瘋了一樣,一雙眼眸像是沁了毒一樣。
要不是他腳鏈被吳倩雲踩住,他恨不得爬起來抓破兩人的臉頰。
“看著就讓人惡心,跟你媽一樣犯賤,當初生下來就應該把你掐死。”馮佰安越說情緒越激動,像是被惡魔附體了一樣。
每句話,就像是紮向馮語嫣胸口的刀子。
馮語嫣抿緊唇角,一雙眼眸濕潤,冰冷的盯著馮佰安,難怪無論她做得多好,都不能入他的眼。
原來她是一個不被期待降生的人,是一個被強迫後出生的不祥之物。
要不是因為自己,她的媽媽也不會被梁英誤會。
孫雪海把馮語嫣緊緊抱住,輕柔說道“彆聽他瞎說,所有不幸都是因為他,該死的人是他。”
“對,該死的人就是他。”梁英雙眼通紅,直接把馮佰安掐死。
馮佰安瞪大眼睛,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最後死在梁英手中。
“好了,他已經死透了。”吳倩雲從身後抱住梁英,梁英緊繃的神經這才慢慢鬆弛下來。
一滴眼淚從眼眶流了出來,都是她的錯,要是她能陪著小師妹回京城,不和她鬨脾氣。
就不會讓馮佰安有機可乘,小師妹也不會受到屈辱而死。
“你先帶師父離開,這裡交給我處理。”孫雪海看向吳倩雲。
吳倩雲彎腰把人抱起來,往外走,梁英扭過頭看向馮語嫣的眼神有些心虛。
剛才她是故意殺馮佰安,不想讓他再說出尖銳的話來傷害馮語嫣,馮佰安這樣做,想刺激馮語嫣親手殺他。
這樣馮語嫣一輩子都會活在夢魘中,畢竟她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你永遠是我的師父,我不怪你,是他該死。”馮語嫣對上梁英眼眸,她眼中並沒有恨,隻有解脫。
看到路炳祥的奏折的時候,馮語嫣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馮佰安都是自己的父親,要是公然處死,顯得她無情無義。
可不處置馮佰安,她這個皇後會被人詬病,就連孫雪海也會受到牽連,之後會有人時不時拿他來說事情。
到時候有嘴難辯,還不如痛痛快快把他解決掉。
梁英鬆了一口,對著馮語嫣笑了笑,最後暈倒在吳倩雲懷裡。
馮伯安不僅僅是馮語嫣心裡的刺,也是梁英的心病,這病在心裡擱了快二十年了,今天突然把心病除掉,整個人也放鬆了許多。
馮語嫣看著梁英突然暈厥,心突然揪了一下,吳倩雲回頭說道“放心,她沒事,隻是太激動暈過去了。”
“師父就拜托你照顧了。”馮語嫣對著吳倩雲恭敬彎了彎腰。
吳倩雲眉頭一挑,總有一種錯覺,似乎看到梁英的女兒,把母親托付給自己的感覺。
“放心吧,她是我心上人,我會好好對她。”吳倩雲開始宣誓自己的主權,生怕懷中的人醒過來又不認賬。
畢竟心裡的誤會已經解開,這人會不會想不通去殉情。
馮語嫣嘴角勾了勾,並沒有在意吳倩雲的話,畢竟她是真心希望師父有個好歸宿。
上次在青木城的時候,她已經感受到吳倩雲對師父的愛意,師父跟她在一起,也不會吃虧。
最重要的是,師父已經為母親蹉跎了半生了,不應該還守候著過去。
等吳倩雲帶著梁英離開,孫雪海這才讓獄卒進來,獄卒看到馮佰安的死狀,後背一片冰涼。
馮佰安一雙眼睛瞪大,脖子上的痕跡很明顯青紫色。
孫雪海用目光掃視了一眼獄卒,淡淡說道“馮佰安畏罪自殺,屍體扔到亂葬崗。”
獄卒看了一眼孫雪海身邊的馮語嫣,見馮語嫣並沒有開口,隻能硬著頭皮領旨。
“走吧,回宮。”孫雪海伸手與馮語嫣十指相扣,緩慢往外走去。
把獄卒心裡的幻想打破,原來皇上很寵皇後娘娘,可為什麼要處死馮佰安,而且還不讓人安葬?
所有的疑問隻能放在心裡,一點都不好露出來,畢竟眼前的人,可不是他們能隨意問的人。
剛走出天牢,孫雪海就彎腰把人抱了起來,馮語嫣身上還有傷,走路很容易牽扯到傷口,到時候發炎就不好了。
“抱緊我。”孫雪海霸道說道。
馮語嫣張了張嘴,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伸出手抱住她的脖子。
孫雪海步伐平穩,馮語嫣都快睡著了,突然驚醒過來,眼前的路,卻不是去大殿的路,反而像是太假的住所。
“醒了?”孫雪海低頭看著屋裡的人,輕柔的笑了笑“醒了,那正好可以來看一場戲。”
馮語嫣抿了抿嘴唇,輕輕拽了一下孫雪海衣領,孫雪海低著頭看著她。
“你這樣寵我,會把我寵壞的。”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夾著一絲勾人的聲音。
孫雪海心尖像是被勾住,眼神暗沉舔了舔唇,用額頭輕輕碰了一下馮語嫣的額頭,輕笑了一聲“我不寵你,誰寵你?”
“既然有人不長眼,那就把他眼珠子挖出來。”
話音剛落,侍衛就提著大太監走了過來,大太監背上還背著一個大包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普通的衣服。
看到孫雪海抱著馮語嫣的時候,整個人癱軟在地。
“你這是要去哪裡?”孫雪海冰冷的眼神落在大太監身上。
大太監像隻狗一樣爬過來,腦袋不停磕頭“皇上饒命,奴才有眼不識泰山,驚擾到皇後娘娘。”
“朕看你是狗膽包天,得罪了皇後娘娘,還想逃之夭夭?”孫雪海冷笑道“既然你自己說有眼不識泰山,那你這雙眼睛也沒有必要留著。”
“把他眼睛挖出來。”
“皇上饒命……”
“不要……”
“啊……”
大太監被侍衛用力按在地上跪著,直接用刀把雙眼挖了出來,這才把人鬆開。
鮮血從眼眶流出來,一張臉血跡斑斑,雙手捂著眼眶嗷嗷直叫。
孫雪海眉頭緊蹙,掏了掏耳朵,冷冰冰的聲音說道“再叫,就割掉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