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望的把密信扔進火爐裡麵,本來以為可以陪路炳祥好好玩玩,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把底牌亮出來,一點期待感都沒有。
大婚的日子不適合見血,今天馮佰安已經死了,已經沾染了血腥。
路炳祥這條命就留著,一個月後在處置吧!
到時候,說不定會和蘇姚傑一起上路,這樣他們兩個可以在黃泉路上繼續吵架,還挺熱鬨的。
想到這裡,孫雪海嘴角勾了勾,覺得自己還挺貼心的,還給謀反的人找了一個伴上路。
“皇上,馮佰安死因未明,就草率處理,是不是有隱患在其中?”路炳祥神情嚴肅的正殿中央,一副必須要求嚴查的模樣。
孫雪海眉頭輕挑,手指有節奏的敲打在把手上,這個人還真不怕死,剛上朝就急著來送死。
這是肯定自己不會對他出手嗎?
“大膽,路將軍慎言。”孫虎陰惻惻瞪著路炳祥,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場,他的拳頭都砸過去了。
原本跟在路炳祥後麵蠢蠢欲動的人,被這一聲怒吼給嚇得縮了回去。
“大將軍想用武力來壓製人嗎?本官隻是實話實說,馮佰安到底怎麼死的?想必最清楚的人。是皇上吧!”路炳祥冷哼道“本官讓公公送奏折去給皇上,當天馮佰安就畏罪自殺,是不是太過巧合了呢?”
聽到這話,底下的大臣竊竊私語,甚至有人想走出來繼續詢問。
可他剛準備踏出來的腳,被孫雪海冷淡的話給震回去。
“路將軍口口聲聲指責朕處理方式不對,那你有何證據證明馮佰安不是畏罪自殺?”
“難道是馮佰安親口告訴你的嗎?”
“還有,朕派人給你送奏折的大太監,至今都還沒有回來,路將軍又做何解釋?”
孫雪海一句一句的問了出來,路炳祥眼皮跳了幾下,大太監已經死了,被扔去喂野狗,根本沒辦法回宮。
知道孫雪海在轉移視線,路炳祥咬牙切齒說道“昨天大太監被侍衛滿臉是血送過來,企圖對我行凶,打鬥中大太監被護衛打死。”
“既然如此,愛卿為何不讓人來報,大太監屍體又在何處?”
“對於這種人,微臣已經讓人丟在後山喂野狗了。”
路炳祥的話音剛落,底下的大臣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離得他比較近的人,都往旁邊站了站。
實在是,路炳祥滿不在乎的態度,讓人感覺後背發涼。
對比孫雪海把馮佰安的屍體扔到亂葬崗,路炳祥的手段更殘忍。
畢竟亂葬崗,還可以用草席包裹屍體,這人是直接把人扔給狗啃食。
路炳祥回頭瞪了一眼突然離得遠的人,冷笑了一聲,都是慫包。
“愛卿口說無憑,大太監屍體都被你喂野狗了,怎麼能證明大太監想殺你?”
“大太監突然出手,想必愛卿身體上有傷痕可以證明吧!”孫雪海嘴角勾了勾。
路炳祥臉色鐵青,這話是讓他脫衣服來證明,無疑當場打他的臉。
“皇上,微臣來武將,他隻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太監,怎麼可能傷到我一分一毫。”路炳祥嗤笑一聲,一點也不把太監放在眼裡。
“既然如此,大太監怎麼不被愛卿打死,反而是被護衛打死的?”孫雪海饒有興趣盯著路炳祥,想看看他怎麼繼續狡辯。
路炳祥握緊拳頭,想到昨天大太監緊緊抱住腿,就覺得心裡惡心。
可這些話又不能說出來,隻能不屑說道“他被微臣一腳踢飛出去,被趕來的護衛砍死了。”
孫雪海皺了皺眉頭“既然已經控製住,為何不抓起來?”
“路將軍這是草菅人命嗎?還是說,想殺你的人,還沒觸碰到你的人,你都會出手殺掉?”
這句話一語雙關,路炳祥臉皮抖動了一下,低著頭眼底一片冰涼,把心底的殺意壓製下去,低聲說道“這事微臣有錯,請皇上看在微臣受驚的份,從輕處罰。”
“那就罰你一個月俸祿吧!”孫雪海摸了摸下巴,反正也隻能讓你多活一個月,這一個月俸祿不給也挺好。
“多謝皇上開恩。”路炳祥不情願的叩謝,根本不敢再提馮佰安之事,不然等待他的就是被審。
他沒有隨意處置公公的權利,就算是被刺殺,也需要把人移交給刑部。
剛退下來,刑部侍郎靠了過來落井下石“路將軍,還請讓動手的護衛來刑部受處罰。”
路炳祥咬了咬牙,一雙手握緊拳頭,狠狠瞪了一眼刑部侍郎“放心,本官會親自把人送過來。”
“那本官就等著路將軍大駕光臨。”刑部侍郎勾了勾嘴角,他早就看不慣路炳狐假虎威的模樣。
不過是靠著路老將軍當上將軍,上了戰場什麼都不是,每次前線有戰事,都縮著當烏龜,一次都不敢站出來說話。
比蘇姚傑還不如,蘇姚傑之前還能上戰場,路炳祥就隻能跟其他大臣耍點嘴皮子,還妄想當上丞相,簡直是無稽之談。
彆說皇上看不上他,就連他們這些老臣都看不上,不過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以為孫雪海是蘇姚傑,會縱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嗎?
要不是看在大婚沒多久,他路炳祥早就身首異處了。
他剛才看得很清楚,皇上隻不過是暫時放路炳祥一條生路而已,隻罰了一個月俸祿,說不定就隻能領一個月俸祿了。
孫雪海看著底下針鋒相對的倆人,給旁邊新勝任的大太監遞了一個眼色,大太監身體微顫扯著嗓子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路炳祥冷哼一聲,甩著袖子往外走去,他身上穿著的是文官的官服,根本不是武將的官服,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沒有人把他放在眼前。
就連孫雪海都沒有說官服的事,反而抓了一件小事跟他糾纏,更加確定孫雪海不會動他的念頭,開始大張旗鼓的拽著自己的人,開始大聲密謀。
刑部侍郎和孫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兩個字蠢蛋
跟在路炳祥的身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還有種想逃跑的感覺。
心裡無不埋怨路炳祥無腦,他們之前怎麼會上了這條破船。
隻能默默祈求,這個蠢貨不要自不量力,今天以後就跟他劃清界限。
路炳祥很滿意身邊的人的態度,覺得自己說的話他們聽進去了,到時候實施起來就事半功倍。
卻不知道,他身邊的人,都在默默計劃著和他劃清界限,他每說一句話,都會讓他們心裡微顫,頭皮發麻。
根本不想死得那麼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