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貴們說話也很不客氣。
他們又不少都是從各府搜刮的實乾型人才,就好比錢明峰,除卻林如海之外,早期還輸送過好幾個‘門生’,如今在朝堂上,都是皇帝得用的人才。
‘逼宮’的大帽子扣下來,一群老大臣又趴了腰:“臣等不敢。”
“行了,此事日後再議。”
水琮沒理會他們打嘴炮,一甩袖子便起身大步離去了,還是長安機靈地大喊一聲:“退朝——”
皇帝氣極了拂袖而去,將滿朝文武百官都扔下了,老大臣們還跪著,旁邊抱著笏板的官員們倒是幸災樂禍起來,陰陽怪氣起來著實氣人的很。
“喲,這不是老牛侯爺麼?這是家裡的閨女年紀大了,嫁不出去了?想往宮裡送了?”說話的是南安郡王府的鄒文林,他雖為庶子,卻很得南安老王妃的喜愛,素來被寵的不知天高地厚。
也不知哪裡得了皇帝的青眼,如今在大理寺裡做寺丞,雖官位不高,也就是個從五品,但他就職大理寺,負責邢獄方麵,誰家沒有紈絝子弟,日後難保不會落入對方手裡。
而他恥笑的對象則是鎮國侯牛承嗣,他的父親便是曾經的鎮國公牛清。
“你——”牛承嗣是個病秧子,被這一氣臉色都清灰了。
可對麵的人顯然是個滾刀肉,對他這副樣子不僅不覺得恐慌,甚至還有點激動,他湊到牛承嗣身邊,滿是好奇地上下打量:“本官聽說你兒子牛繼宗身子骨也差得很,你們家的人是不是身體都不大好啊。”
牛承嗣:“……”
捂著胸口搖搖欲墜。
“不若本官給你指個明路,據說鎮國寺的佛牌特彆的靈驗,不若牛侯爺請上一尊回去,說不得牛世子的身子就好咯。”說完,不等牛承嗣反應,十分囂張地大笑著轉身大步離去。
“這南安老郡王怎就得了這麼一個兒子?”
因著都是老親,他們當真是打又打不上手,罵又罵不出口,誰叫這鄒文林乃是老郡王的老來得子,出生既母喪,繈褓之中就被抱去了老王妃身邊,老王妃無嫡子,自然將這個沒了娘的孩子當成親生的一般疼,反倒是被封為南安王世子的庶長子,跟老王妃的關係極其一般。
如今老王爺帶著世子一家在南海駐守邊疆,老王妃則跟著鄒文林留在了京城。
“這個小混賬,當真是被老王妃給慣壞了,不行,本侯要給他爹寫信,這子不教父之過,南安老王爺得把這小混賬好好收拾一頓,才能解了本侯心頭之火。”
老大臣們逼迫皇帝立後不成,還氣的皇帝拂袖而去,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就傳到了寧壽宮。
太上皇聽了倒是沒什麼反應。
皇帝長子都生了,如今立不立後,反倒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甚至他還嗤笑一聲,這些老勳貴們總以為皇帝必須要立後,可實際上呢?皇帝需要的隻是一個親政的借口而已,而皇子……便是那個借口。
迎娶勳貴貴女為後,收攏勳貴兵權,也隻不過是順手而已。
皇帝是他親手教養長大,他自然懂得皇帝所思所想。
想靠著女人收攏兵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做一個皇帝,便該使用煌煌正道,那種陰謀小道,則是甄氏之流才愛使用的,他是不屑的,可他雖不愛用,卻不妨礙他順勢而為,所以當初甄氏跳上跳下的對水琮下絆子,他也從未阻止。
甚至偶爾還會添一把火。
若水琮連甄氏都鬥不過,那他說不定真
的重新考慮誰當皇帝了。
想到這裡,他喚來宮人,問道:“幾位貴人的身子調養的如何了?”
“回聖人,王太醫來報,幾位新貴人中,隻儲貴人身子隻受了涼藥,倒是未曾觸碰過麝香,再喝兩個月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