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寧眼含威脅，深吸一口氣聞了聞熟悉的淡香，輕飄飄地轉身離開。
*
“穆導，這個給你。”
做完造型後，沈司寧將眼藥水放在監視器旁的桌上，“昨天看你凶人，眼睛裡紅血絲好多。”
穆川臉上笑著，嘴裡卻不饒人：“少賄賂我，演不好一樣凶你。”
沈司寧：“十幾塊的眼藥水，都不夠涉案金額。”
季銘在一旁麵容陰鬱。
昨晚他通過工作群加沈司寧好友，申請石沉大海。
早上他又加了一遍，並備注：裴總昨晚留宿了？
沈司寧覺得好笑，大概是裴聿的出現被同樓層的藝人看到了。
但是誰會在這樣短的時間裡，給季銘通風報信？
和他們同樓層的演員裡，除了蘇南音和她不和外，就還有飾演反派女二的阮倩同她沒什麼交集。
好奇心驅使她通過了季銘的好友申請。
聊天界麵裡，他隻發了一句：吃水不忘挖井人，沈小姐這是翅膀硬了？
沈司寧晾著沒回，徹底無視。
“司寧姐，你用的什麼香水呀？”時聞溪湊過來，一連聞了好幾下：“似有若無的沁香，很淡。”
“私人訂製。”
沈司寧已經換了戲服，大概是頭發上留有餘香。
穆川吹著杯子裡的濃茶，“就你狗鼻子靈，我怎麼沒聞到？”
時聞溪樂道：“聽說人上了年齡，嗅覺會退化。”
穆川喝茶的動作一滯，“臭小子，我拿獎的時候，你還穿著尿不濕撒尿活泥巴呢，變著法說我老！”
時聞溪笑的前仰後合，“穆導心態年輕，堪稱吾輩楷模。”
他的助理在一旁輕拍時聞溪的肩膀：“聞溪，注意形象管理，彆笑成這樣。”
時聞溪笑容僵在嘴角，原本輕鬆的氣氛也瞬間冷下來。
穆川瞥了那人一眼：“公司給你派的助理也是有趣，什麼掃興說什麼。”
穆川聲音不小，也不避人。
他的助理裝沒聽見，低頭看手機。
時聞溪勉強勾了勾唇，臉上掛著假笑：“司寧姐，再熟悉下走位吧。”
“好。”沈司寧點頭，和時聞溪往拍攝場地走去。
“不考慮換個公司？”沈司寧看他疲憊的神情，試探問道。
時聞溪眼底一片死寂。
他搖頭：“我和公司簽了八年賣身契，還倒欠他們不少錢。”
沈司寧張了張嘴，終究不好打探過於隱私的問題，怪不得時聞溪被安排了那麼多通告，明擺著在瘋狂壓榨他的價值。
安慰地說：“以你現在的人氣，等《安歌》播出去，不愁還不上。”
時聞溪：“但願吧。”
他的狀態差極了，臉上打了厚重的粉，也遮不住眼底的憔悴。
秦晟和楚依依昨晚拍了夜戲，上午來的比較晚。
兩人過來時，時聞溪已經被穆川不留情麵地說了好一通。
但聽著卻像指桑罵槐，暗指公司安排的通告太過緊密，沒給他休息的時間。
一旁的助理臉色很差。
下午的時候豔陽高漲，秋日裡拍冬天的戲，難免會有些燥熱。
安夏默默蹲到沈司寧椅子旁，“司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