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陸家,江疏月還是難以克製自己的心中那股怒火。
但是她忍住了。
江疏月雖然還是一身舊衣服,打著補丁,但是整個人卻瞧著不一樣了。
陸明堂眼前一亮,眸子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江疏月,明顯是有些吃驚的。
江疏月忍著衝動沒有過去挖掉他的眼球,但是手心卻在前世記憶不斷浮現的時候而一片冰涼。
“看什麼呢?”陸梁氏恨恨地踩了男人一腳,“那可是你弟妹,彆打什麼鬼主意。”
陸明堂乾笑了兩聲,也沒有解釋。
之前他覺得江疏月跟江銀巧沒辦法比,就是個豆芽菜,可是這幾天豐潤了些,嫁了人後竟然跟長開了似的,瞧著彆有一番滋味呢。
“進來吧!”陸李氏的語氣不算好,畢竟江疏月可是訛走了江銀巧的地契呢,那也算是他們陸家的產業。
要不是江疏月有用,她壓根不讓她進這個門。
江疏月微微點了下頭,熟悉的場景,過往的記憶撲麵而來,她胸口有種窒息的感覺。
陸明湛側倚在炕上,身後是卷起來的被褥。
雖然這是他和江疏月第三次見麵了,但是前兩次一次病得嚴重,一次直接暈過去了,這第三次,他才好好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視線交會,他看到了她眸子裡那一閃而過的怨懟。
陸明湛此時卻是得意的,這女人隻怕是因為沒有嫁給自己而懊惱。
江疏月坐下後,陸明湛便湊了過來,還伸出了右手。
“好好看,開點兒有用的藥,早點好了。”江銀巧說道。
早點好,就能夠早點圓房了,她也算是證明了清白嗎,不然她在這個家裡呆著實在是太憋屈了。
江疏月點了點頭,兩個微涼的手指按在陸明湛的脈搏上,片刻之後,她吐氣如蘭,“姐夫,換一隻手。”
“哦!”陸明湛清了下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剛剛看著這個女人有些失神了。
她的神情那樣認真,又有些倔強,想到她因為自己沒有娶她而惱恨著自己,陸明湛是開心的。
“姐夫是哪個手寫字啊?”
“右手。”陸明湛如實回答。
江銀巧不乾了的,“彆說那些有的沒的,江疏月,你想乾啥?”
“堂姐,我說的都是有用的啊,堂姐夫常年右手寫字,這右邊勞累,氣血淤積在右側,這裡,麻不麻?”
“麻。”陸明湛回道。
“看吧,堂姐夫身體孱弱,跟常人不一樣,這總用右手寫字就是會落下毛病。”
“那妹妹的意思是……讓我用左手寫?”
江疏月點點頭,她的心跳加速,她需要驗證一件事。
前世那封信要致自己於死地,勾結山匪劫持自己,並且讓自己受儘屈辱而死的信說,到底是不是陸明湛左手寫的。
他左手寫字,就連自己都不曾看過。
這輩子,她要讓他提早用左手寫字,好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