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誓,日後不會再做那樣的事,我就考慮原諒你。”沐嬿冷靜下來,也不想和他鬨得太僵,畢竟往後還有很長的日子要走。
至少兩年內,她要他相安無事,贖罪結束後,她便會想辦法離開崔府。
崔玄霖深深凝視沐嬿,似乎不願再壓抑自己的情感,直言相告:“郡主是我的妻子,我對郡主有情,情之所起,一往而深,難以自拔。”
“我說過,請表哥彆再戲弄我了。”沐嬿惶恐,若他所言不假,她便無法承受和回應,日後見麵也不知該以何顏麵來麵對。
“我從不戲弄郡主,郡主若不信,大可掏出我的心肺,看看是不是鮮紅的。”崔玄霖忽然上前幾步,高大的身影如鉛雲一般壓在頭頂,沐嬿沒站穩,跌坐在椅子上。
崔玄霖順勢俯身,將她圈在椅子裡,無路可逃。
沐嬿害怕,泫然欲泣。
“成親之後,我對郡主如何,郡主難道一點都感受不到麼?”他伸手輕輕抹去了她眼角的淚花。
崔玄霖待她好過前世,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可她隻把他當親人,生不出半點男女之情。
“表哥待我自然很好,可是我對表哥,沒有男女情意!”沐嬿終究說了出來。
大婚那日,他已被她拒絕過一回,如今又來一回,依舊痛徹心扉。
“敢問郡主的情意給了哪位郎君?”他逼近她,好似審問犯人。
沐嬿以為是自己那一巴掌激怒了崔玄霖,才導致他暴露本性。
“沒有……你明知我並不屬意你,早就有退婚的意思,你為何非要逼我?”說著,她又不爭氣地哭了。
以為重活一世,人就會堅強點,可在崔玄霖麵前,她始終膽小如鼠,縱然滿心委屈,也無力反抗。
“郡主以為是我在逼你?郡主可彆忘了,你我二人的婚事,是沐王爺定下的,即便我答應退婚,沐王爺會答應麼?”
“我明白我父王的意思違逆不了,可是表哥,我們這段時日的相處不是很好麼?就這樣一直過下去不好麼?”
“郡主該知道,我想要的,不僅僅是夫妻間的相敬如賓,作為一個正常男子,我也想要和自己的夫人耳鬢廝磨,再為崔家開枝散葉。”
沐嬿再次被崔玄霖的想法嚇一跳,央求他:“表哥,我們好好商量,好不好?給我兩年,倘若兩年內我仍無法接納表哥,表哥大可與我和離再娶,兩年裡,表哥若有相中的女子,也大可讓她過門,我絕不阻攔。”
“若依郡主所言,兩年內郡主萬一對我生出情意,我又相中彆的女子,郡主該如何?”
沐嬿當然無法與其他女子共事一夫。
不過她不相信會有這樣一天,於是便道:“我會與那女子一同照顧好表哥。”
崔玄霖死死地盯住沐嬿,未發一言。
他的眸色深入漩渦,一股莫名的情緒醞釀在心底,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良久,隻聽他輕哼一聲,直起了身,“但願郡主不會後悔今日所言。”言罷,他甩袖憤恨離去。
無論他是否答應她荒謬的提議,沐嬿都隻當他是默認,儘管今日局麵尷尬,也算是為自己找到了理由迂回,哪怕今後形同陌路,也好過他像今日那般與她肌膚相親。
若非兩情相悅,便會心生厭惡。
*
自那以後,崔玄霖便多日未再出現於玉水院,還是豆蔻得到的風聲,崔玄霖帶著一批貨物上京去了,連上元節都沒過上。
他走了倒好,她也能篤定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再提心吊膽。
誰知崔玄霖這趟遠門一出就是兩個月。
草長鶯飛二月天,又進入桃花時節,依舊遲遲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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