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嬿狠心將他推出房門,把自己關在房內,誰也不見。
她撲倒在床上,不知所措,又心亂如麻,她想回妙音山,想見徐娘子,想和自己的師姐聞蔦訴說心事……
可她哪裡都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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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不喝過了一夜,再醒來天已大亮,沐嬿迷迷糊糊喊了一聲“豆蔻”,卻無人應,才想起豆蔻早已被她趕出崔家。
“郡主,您醒了麼?”門外丫鬟敲門,是小鷗。
沐嬿不敢應聲,卻又聽她道:“少主臨走時吩咐,若是您醒了,就吃點東西,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傷了自己的身子,免得長輩擔心。”
她不願見人,崔玄霖總能拿捏她的弱點。
再這麼閉門不出,總有一天會傳到崔楊氏的耳邊。
她起身去開門,陽光格外刺眼,小鷗擋在她身前遮去了強光,畢恭畢敬道:“婢子請郡主安,這就伺候郡主洗漱。”
沐嬿朝她身後張望一眼,小鷗回道:“郡主若是找少主,恐怕要等一個月後了,他今早天未亮就出遠門走貨去了。”
聞言,沐嬿一愣,他走得如此突然,是為了給彼此時間冷靜嗎?
“不過少主走前給郡主留了一封信要婢子交給您。”小鷗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交給沐嬿。
沐嬿沒有馬上打開看,而是在洗漱進食之後才打開。
崔玄霖在信中說,一個月後,他回來,她若還沒消氣,便與她和離。
看完了信上內容,沐嬿心中五味雜陳,信紙在手心攥緊,她本該高興的,卻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不知出於什麼緣由。
崔玄霖背信棄義,她恨他的趁人之危,昨夜她還想離開這裡,回妙音山。
然而一想到前世他們和離後發生的血案,沐嬿還是消了氣。
還有一年,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和離。
沐嬿收起信,當作不曾看過。
就這樣過了幾日沒有崔玄霖叨擾的日子,原以為已經習慣,卻又時常想起,即便她不記得那日他們同房經過,但與小人畫重疊後,也仍會臉紅心跳。
張娘子找過她幾次,傳授過一些閨房秘術,都能把她嚇得不敢再見人。
“郡主,府外有位夫人求見。”某天午後,小鷗來通傳,起初她以為又是張娘子,但覺得不對,便問:“哪位夫人?”
“那位夫人有些古怪,沒有自報家門,隻說是您的故人。”
“你帶她來見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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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了人才滿是意外。
“聞姐姐?!”沐嬿怎麼都不會想到,會再次在崔府見到聞蔦。
隻是這次她憔悴了許多。
聞蔦飽含熱淚,卻有口難言似的握緊了沐嬿的雙手,沐嬿心領神會,屏退了左右,請她進屋後,閂上了房門。
“聞姐姐不是與秦護軍回了合溪,為何會出現在此?”沐嬿拉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給她潤嗓。
聞蔦沒有喝,直言道:“實不相瞞,今日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