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話彆,沒有再依依不舍。
再說崔玄霖,用過新藥後,高燒已退,但仍昏迷不醒,她摸不清原因,便又去找郭少熙。
“郭大人,我已讓郎中按照卷宗所記錄的法子為表哥醫治,卷宗上說,患者服藥後,三日症狀便能緩解,這都過了五日了,為何仍不見表哥蘇醒?”
這一次會麵,郭少熙明顯見到了沐嬿臉上的焦灼,她在乎崔玄霖。
“郡主莫著急,此藥因人而異,許是賢弟身子狀況與常人不同,還需要多用幾日藥。”
“卷宗上沒有這樣的先例,他已用藥超過三日,這藥中有砒霜,若再用下去,即便他能醒來,也怕有餘毒殘留,我真不知道該不該再冒這個險了。”
她已害過崔玄霖一世,今生絕不能再害他喪命。
她害怕,她彷徨,也因此精疲力儘。
“有郡主為賢弟如此不辭辛勞地奔波,定能感化上蒼,賢弟定會醒來,下官也願意再為郡主想想法子,看看是不是在抄錄的時候,遺漏了什麼。”
“對,當時情況緊急,我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一語驚醒夢中人,沐嬿又讓郭少熙再拿出那些卷宗,從頭到尾再仔細看一遍。
她拿著卷宗看得格外仔細,對照之前抄錄的記憶,卻仍找不出異常,頭痛欲裂,不過在聞到一陣清香後,稍許緩解了頭痛。
“下官常年忙於公務,不小心落下頭疼之症,後來內子想方設法為我配了香料,才緩解我多年的頭疼之症,下官見郡主也有此症狀,便點來試試。”
原來是郭少熙點的香。
的確舒服很多。
沐嬿感謝他,又繼續看卷宗,終於找到一處被遺漏的地方,原來提到過五日不醒的案例,但在極少數,此時不宜再用砒霜,而應用相對溫和的炒苦杏仁排出體內淤塞的餘毒。
這麼重要的細節,為何之前她和郭少熙都沒有發現呢!
沐嬿找到了方法,還沒來得及高興,又開始困了,很奇怪,她最近總是犯困。
“郭大人,我找到了……”
話還沒說完,又倒頭睡了過去,好在郭少熙眼明手快,扶住她,任由她倒在自己身上,他遲疑了片刻,最終出於本能地變換了姿勢,摟住她的腰,貼近他的胸膛。
她身形瘦小,一條手臂就能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她渾身馨香,並非脂粉俗氣,而是一種清透到沁人心脾的香氣,和那日在崔府聞到的橙香又不一樣,這種香氣像藤蔓似的攀附著他,爬進他的心底,蔓條的頂端刺著他的心又酥又癢,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大膽低頭,嗅著她的發絲。
成婚數載,試問他不曾沒有嘗過情愛滋味,隻是從未感受過心能跳到嗓子眼的快感。
他讀過的那些聖賢書,此時此刻全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什麼之乎者也,什麼禮義廉恥,全都是捆綁欲望的枷鎖,他不管了,不要了,他隻想正正常常愛一個人而已!
所以他大膽地嗅著她的發,聞著她的馨香,卻又不敢褻瀆她的美好,所有的碰觸隻停留在衣物之外,就連親吻也以絲絹覆麵,小心翼翼,淺嘗輒止。
即便這些都是隔靴搔癢,也不願因此毀了他在她眼中的自己。
*
熟睡的沐嬿對府衙裡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