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掃視到安然置放在桌麵上的筆記本電腦,本想一股腦倒出來的話儘數咽回肚子,眼睛下意識瞪大:“呃,電腦?學校會讓帶這種東西進來嗎?”
“怎麼可能,是違禁物品。”早就發現有人跟著自己,拿出電腦也沒有認真辦公的少年回答說,被書本壓在下方的入部申請表露出一角。
“那你還真是膽大……”個頭相較同齡人高出不少的少年吐槽道,勉勉強強通過申請表最上方乖巧秀氣的字體辨彆出黑子哲也的姓名,率先自我介紹,“我是火神大我,黑子哲也……你也打算加入籃球部嗎?”
“並沒有,我沒時間參加社團活動。”
“為什麼?你應該很強吧?”
“我才是要問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確認完火神大我跟蹤自己的意圖後,習慣性警惕的黑子哲也這才隱去自己的職業病,將話題重點引向在意的方向。
腦子犯渾拿入部申請表的時候,他有大致觀察過這位海歸少年,看性格完全不是會對同社團同學抱有好感的類型,卻意外緊跟自己身後,明晃晃將“在意”二字刻在臉上。
如果是單純的慕強心理倒不難理解,敵人的強大跟同隊隊友的強大是兩碼事。問題在於,火神大我是通過什麼方式判斷他實力強弱的?
“怎麼說呢,就是感覺、直覺吧。之前在填寫入部申請表的時候,有一瞬間突然察覺到了十分可怕的氣場,仔細順著方向找,才在附近有棵樹下看到了你。”
似乎是還未習慣日語口語,火神大我解釋的磕磕絆絆,神色也不大自在。
少頃,他又補充道:“不過現在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無色無味,我還以為之前是我的錯覺。”
“野獸一樣的直覺嗎……”
這樣的回答沒能逃出黑子哲也的預料,一如生物趨利避害的本性,在他沒有刻意收斂氣息的時候,擁有動物般野性的人察覺到他的氣場並不奇怪。
這類人本該萬裡挑一,沒曾想入學第一天就中了彩,還是跟籃球相關的角色,概率高到有些離譜。
“真麻煩。”他小聲嘀咕著。
“哈?”
完全沒有聽清黑子哲也在說什麼的火神大我,露出茫然的神色。
少年索性合上電腦,遮掩性極強的外殼讓它看上去像是再普通不過的記事本,回想起另一位同樣擁有野性的籃球選手,隨意聳了聳肩,“如果能好好相處的話,你應該跟錫伯很有共同語言。”
茫然加倍的後果就是,火神大我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隻能頂著滿頭霧水不斷追問。
“錫伯,誰啊?”
“姑且算是朋友的隊友,認識的人,也是擁有野性的選手。”
黑子哲也咀嚼著這位行動完全不如先前高冷的少年的名字,對於‘大我’這種諧音名抱有不小的興趣,認真解釋著:“火神大我是嗎,如果說你的野性像是老虎,他就是霸王龍,實力的話也是他更強。”
“為什麼那麼篤定,不比一場怎麼知道!”
“我也有一套判彆標準。”
“所以說了這麼多,你會加入籃球部嗎?”
黑子哲也:“……”
他可疑地沉默了,半天沒有作答。
末了,少年歎了口過於沉重的氣,單手撫住額角,聊起另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話題:“知道降維打擊嗎?”
在美國念到初二的某紅發籃球笨蛋:“?”
他不是很能理解黑子哲也突然談這個做什麼,隻能乖巧根據問題發表恰到好處的疑惑。
“最簡單的例子,登台獻唱遇上穀山紀章,外出打籃球遇上庫裡,表演拳擊對手是泰森。”
“……所以?”腦袋還沒轉過來的火神大我愣住了。
黑子哲也拒絕的斬釘截鐵。“所以請容許我鄭重的拒絕。”
都說了,他真的親自下場打籃球才叫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