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仿佛每根頭發都在倔強支楞著,不知妥協為何物。

不信邪的中原中也伸出手去,拽住黑子哲也的一縷頭發,嘗試朝腦殼上按壓。然而每當他一鬆手,那撮不聽話的頭發立刻重新翹起,拒絕受外力被壓彎了腰。

說它頑皮都是在美讚,明明是桀驁不馴才對。

發現自己所做的都是無用功後,中原中也很快選擇放棄,投降似地攤開手掌,又順手撈了撈被子。

他同樣坐起身來。

黑子哲也依舊在那擺弄著手機,屏幕光亮在昏暗房間中顯得刺眼,倒映在瞳孔中,也將他臉色襯得發白。

“他真有什麼事就打工作用電話了,特意打私用手機,無非是想來惡心我一句。”

少年聲音明明毫無波瀾,雙唇在手機光照下一張一合,沒有刻意咬住哪個讀音,強調重點,中原中也卻莫名聽出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渾身力氣也隨著這句話卸了個乾淨,歪頭倒回床鋪,將頭埋在兩人枕頭下,悶聲悶氣道:“說‘小哲也叫爸爸’之類的話,太可怕了。”

中原中也:“……”

傷害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光是聽這種說法,頂著一頭散亂橙色頭發的青年,都不受控製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問題在於,以這種身份安排,未來免不了在人前做戲,類似場景說不定真會上演。黑子哲也能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設定如此。最糟糕的可能,是要當著曾經隊友的麵,稱呼年紀相仿的森鷗外為父親大人,坐實黑子哲也事故後被港/黑首領收養的“事實”。

少年歎著氣,大半身子縮回被子裡,隻露出半個腦袋:“也就是仗著我在東京,隔著電話打不著。”

否則他回去絕對跟這個老男人沒完。

當然了,以下犯上的事於情於理都不能做,首領是首領,乾部是乾部,真正辦正事時,自己絕對不能違反森鷗外的命令。

黑子哲也能做的不多,跑去向太宰治要十幾份自畫象還是沒問題的,回來後,挨個掛滿愛麗絲習慣出沒的地方,爭取再把她嚇哭一次。

畢竟愛麗絲哭,某種意義上來說,被嚇到的其實是森鷗外。

“說起來,首領給你安排的工作是什麼?”

不是很想摻合戀人與首領之間的彎彎繞繞,中原中也悠閒打著哈欠,神情饜足,半年多未見麵的寂寞得到滿足,終於有閒功夫聊起其他事情。

“之前打電話的時候還聽你在忙,東京這邊沒有哪些不長眼的勢力亂跳吧?”

“……”

驟然被問到的黑子哲也,可疑的沉默了。

“有可能是條大魚,也有可能隻是我捕風捉影。”末了,少年又一次輕談著氣,決定將隱瞞多日的內情搬上台麵,“有人在查當年研究所的事,已經暗中收集不少資料。”

這個研究所,自然是指最早研究荒霸吐的軍方機構,早就在荒霸吐初次現世時被毀的一乾二淨,一點痕跡全無。

“還沒結束啊。”中原中也喃喃自語著,口吻較為煩躁,顯然多年前的記憶也沒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

鐳鉑街可不剩什麼,藏在暗處的勢力也換了幾輪,有用信息全被抹平。

“隻是覬覦荒霸吐力量的人倒還好說,應對經驗很充足,我擔心的是,這些人有可能是衝著我來的。”

黑子哲也躺平,在眼眶內來回轉動的眸子尋不見焦距,漫無目的晃蕩著。

“如果能順利解決就好了,現在這種發展,稍稍有些不安。”

“這件事,首領知道嗎?”

中原中也頓了頓,神情稍顯凝重,像是擔心黑子哲也不明白他在問什麼似的,急忙又補充一句:“我說當年。”

那是隻屬於兩人隱藏已久的秘密,連森鷗外都不知曉細節,也是他與中原中也會走到一起的最根本原因。

“那件事的細節對組織來說無傷大雅,我沒告訴他,恐怕首領隱約察覺到了這次跟以前小嘍囉的不同,才讓我順便過來淌這趟渾水。”黑子哲也眉頭微不可查地蹙起,簡單解釋著。

除此以外,他才不要把那些羞恥到爆的戀愛史講給中年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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