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特殊氣氛是瞞不住的,誰也沒有料到,向來用“影子”作為代稱的乾部,真名居然會以這種方式暴露。尤其是當年稍顯稚嫩的中原中也,動不動就會因為一點小事麵紅耳赤,罪魁禍首再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於是在不少人眼中,這就是某人老牛吃嫩草的典型表現。就連森鷗外也懷疑過,那個連他都琢磨不透的乾部,是不是在故意拱他好不容易扒拉到麾下的白菜。
事實上,那隻是黑子哲也喜歡看彆人為難的惡趣味罷了,越是關係好的人,欺負起來越有意思。
說白了就是天然黑。
有了這種背景打底,幾年之後,兩人正式在一起,港口黑手黨內倒沒誰覺得奇怪。甚至還有人不怕死地湊到他們麵前,念叨兩句諸如“什麼,你們才在一起?”之類的話。
然而有關他們的過去,黑子哲也向來隻字不提,營造出立場相反時就互相看對眼,磕磕絆絆才在一起的假象。
時至今日,以森鷗外的能力,有些話哪怕不必說,他也能分析個八/九不離十。
他後期會信任黑子哲也的原因很複雜,三言兩語難以說清,但最基礎的知根知底肯定要有的。除了曾經身為學生黑子哲也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他的異能力來源。
森鷗外知道,如今的黑子算是實驗室產物,再結合他與中原中也最初就存在的特殊關係,不難猜出,兩人曾經同處同一研究所的事實。
老狐狸也就剩他倆在研究所黏黏糊糊的內容不了解了。
有關這部分過往,中原中也同樣不打算向外人提起。
這就像是一對在母親肚子裡便有記憶的雙胞胎,私底下談起他們降落人世前的內容。比如攥緊臍帶玩,結果把自己攥到窒息,失去意識後又鬆開手,或者是在狹小的宮內踹對方一腳,另一人再報複性地踹回來,到最後誰都沒落到好。
提起這麼多蠢事,彼此還能忍俊不禁,告訴外人,有的隻剩無儘的羞恥感了。
這點小事向首領隱瞞,確實無關緊要,中原中也沒發表意見,繼續接過方才的話題:“衝著你去的,這可能嗎?”
“隻能說是預感,畢竟我在這邊公司發現的資料全部是荒霸吐相關的,很可能是中也君的狂熱粉。”頭發亂糟糟的少年回答說。
中原中也:“……”
黑子哲也的這段過往向來瞞得很好,知情人寥寥無幾,也沒誰會懷疑他的異能力來源。即便是當年身為諜報員的蘭堂,調查荒霸吐相關資料也沒能把同研究所的黑子哲也挖出來,可見他的隱藏之深。
那外人更不該……
少年抵住下巴,若有所思。
“我能力的本質到底是什麼,實話說,我自己也不知道。”
“嚴格來說,我的異能力沒有任何攻擊性,跟荒霸吐這種高能量生命體不同,會成為那個年代的實驗對象本就很奇怪。”他語句頓了頓,繼續說,“研究所被毀後,能找到的資料不多,依舊不足以解釋我的疑惑。”
兩人曾經所在研究所建立於異能大戰時期,最根本隸屬軍方,研究內容也是為了創造出更多強力的兵器,威力越大越好,就算不真正投入戰場,也能向世界各國起到威懾作用。
破壞力,才是他們追求的唯一要素。
然而黑子哲也的能力過於特殊,沉寂時,真就如同再常見不過的影子,毫無存在感,也沒誰會刻意關注。單純論異能力本身,根本無法作為合格的兵器投入戰場,就當年情況而言,沒有研究價值。
中原中也歎著氣,刻意留長的橙色發梢劃過肩胛,發尾微微翹起。
“總之,荒霸吐的事也算塵埃落定,這種時候出現調查當年實驗的不明勢力,要麼是信息太過落後,蠢到在已經開拓完的道路上摸索,要麼是有其他企圖,也就是黑子你。”
“是這樣沒錯。”
“麻煩的事情不處理,你也沒辦法安下心來。”青年自言自語著,口吻頗為無奈,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到抱著枕頭賴床的黑子,選擇妥協。
“橫濱那邊暫時用不到我,不過也隻是暫時,趕在回去之前,先把黑子你的工作解決掉吧。”
被調查對象突然造訪,隱藏在分公司的人如果是按耐不住性子的,說不定會露出些馬腳。
“可能會打草驚蛇。”黑子哲也扭過頭來,麵無表情示意。
中原中也:“……”
“不過你要是刻意前來見一個就讀附近高中,寫作戀人讀作情人的存在,這之後順路去一趟附近產業,一切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