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法使異能,他的身體機能也遠遠超過常人,偌大量都被濃縮入這副少年模樣的軀殼中,不似表麵那般柔弱。
“那麼接下來,到我了。”
──
醒來時,灰崎祥吾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除此以外,身上各處都有著微妙的痛感,像是酣暢淋漓跟其他人打了一架後的清晨,但是一點暢快也沒有,他隻感到莫名其妙。
腹部像是被人狠狠錘過一輪,光是動一動就酸澀不已,後背也感覺像是狠狠撞擊到牆麵,以自己的經驗,絕青了一大片。
他睜眼看到一片潔白。
視線往左挪,雙層窗簾隨著窗外微風舞動著,白色透明薄紗的內層拉上大半,防止陽光徑直照到自己麵龐。草木清香湧入,衝淡令人感到不適的消毒水息,勉強能看到緊貼窗戶的樹梢同樣舞動著,葉片刷刷作響,偶爾能聽到幾鳥類啼鳴。
是陌生的
第42章第42章四十二隻小黑子
景象。
“呃……”
灰崎祥吾掙紮著坐起身,腦內一片空白,大腦的悶痛感緊緊糾纏不散,仿佛昨夜徹夜狂歡,喝酒喝斷片,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表情迷茫,輕呢喃:“這裡是?”
“醫院。”
“嗚哇啊!!”
突然聽到旁人的音在耳畔響起,灰崎祥吾頓時嚇了個激靈,差點沒從床上跳下。
他下意識攥緊被子,機械般僵硬的艱難轉過頭去,這才勉強看清說話之人。
──是穿了一身短袖t恤的黑子哲也。
他正雙腿交疊,坐在床頭旁的座椅上,表情是一既往的淡然,漫不經心削著蘋。
似乎是刀功不錯,已經被削掉的三分之二部分蘋皮順著刀沿垂落,薄蟬翼,寬細均勻,從頭到尾就沒斷過,唯有刀身劃過肉的細微音沙沙作響。
是黑子哲也的話,以他的存在感,出現這種場景再正常不過。
“什麼啊,是哲也──”
灰崎祥吾剛長舒著,還沒吐到一半,昨夜瘋狂的記憶在腦內飛速閃過,連話都沒說完,就頓時僵在原地。
他記得,黑子哲也是跟黑/扯上關係了吧?
昨晚那股瘋勁還曆曆在目,青年立刻捂住脖子,像是在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清晰準確,那些將他尊嚴攆在地上踩的片段,是否隻是自己的幻想?
然而他摸到的隻有纏繞在脖子上的一圈繃帶。
同樣的,他也看到了黑子哲也左臂衣袖的遮掩下,不正常纏繞的一圈繃帶。
“不是什麼沒有解毒劑的藥物真是太好了,灰崎君,舔手指這種壞習慣還是改掉為好,不衛生,而且吃下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就不好了。”
黑子哲也扯出一個溫到詭異的笑,當然這是在灰崎祥吾眼中的詭異,本質上,他的表情波動並不大,不過是嘴角微微牽起罷了。
還好灰崎君沒有順利掉,參加曾經隊友的葬禮,沒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了。
“給,蘋。”
他將削好的蘋遞出,礙黑子哲也最新印象的微妙恐懼,灰崎祥吾難得的乖乖接過。正巧他醒來後肚子饑餓,什麼都沒想,便咬了一大口,吭哧吭哧咀嚼著。
直到他看見正在被黑子哲也手帕擦拭的那柄刀的全貌。
青年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最後乾脆僵住不動,艱難將嘴中這口咽下去後,顫顫巍巍伸出手指,指向黑子哲也手中那把造型精致、把柄覆蓋有銀白色花紋的精致小刀。
“……等等,那把刀?”
那不是昨天將他脖子戳了個洞的刀嗎?
黑子哲也一頓,將折疊刀舉高,認真介紹著。
“定做的,材質也不是普通金屬,質量能比市麵上找到的折疊刀高出幾倍,是不錯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