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是否為幻境,與他見一麵便可得知。
“原來如此,所以才來找世界第一名偵探嗎。”青年很快明白現狀,他從衣兜中掏出眼鏡,看在黑子哲也很上道的份上,用超推理仔仔細細觀察了年一番。
他出結論:“是真實的,就像是平世界,你是中了某種異能,跟這裡的自己互換了。”
黑子哲也微微一愣,不妙的預感徹底成真:“互換?”
事已至此,他反倒希望這個世界是幻境了。
一個履曆清清白白,沒有接觸過暗世界的血腥,甚至連異能力者都不知道的高中生,陡然來到他是殺手的平行世界。仇家滿天飛不說,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他小命,這可會出大亂子的。
最糟糕的是,那一位黑子哲也,是身體素質在正常標準之下的普通人。
江戶川亂步舔舔手指,將指腹沾上的糯米粉舔去,之後又嫌不乾淨似地拍了拍手。
“不相信的話去問問太宰就好了。”
在超推理之下,一切真相都將無所遁形。
這位港口黑手黨高層的選擇不隻有自己,太宰治同樣在候選列表中,隻因為自己在武裝偵探社不會跑,而他又不確定太宰治的動向,才會特意來到此處。
聽懂了言下之意的黑子哲也,隻感到無比震驚:“太宰君……居然會在偵探社嗎?”
“你跟他更熟吧,找他確認更好。”被草莓大福收買的名偵探很好說話,他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偵探社門口,“看,這不來了?”
似乎是印證江戶川亂步的說法似的,話音剛落,偵探社大門便被慢慢吞吞的拉開。像是年過半百出門曬太陽的老大爺,不疾不徐,將懶懶散散的氣氛傳遞。
頂著一頭雜亂黑褐色卷發的青年出現,他身穿駝色長風衣,睡眼惺忪,走到一半還打了個哈欠。發現社內氣氛意外的緊張後,這才勉
第45章第45章四十五隻小黑子
強眨了眨眼,隨口問道:“早上好……發生了什麼,這麼嚴肅的?”
向來看不過太宰治這副不上心的模樣,國木田獨步氣不打一出來:“什麼早上好,已經下午了啊你個大蠢貨!”
然而太宰治隻是故意掏了掏耳朵,裝作沒聽見。
黑子哲也愣在原地,沉默注視著偵探社社員們習以為常的一幕在眼前上演,內心仿若掀起驚濤駭浪。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在自己的預料中,這算是最異樣的發展。
身為曾經的同僚,黑子哲也跟太宰治的關係雖說不怎樣,卻也比一般人要了解,更容易接觸到他的本質。
毫不客氣的說,在他眼中,太宰治確實是最適合成為黑手黨的男人,仿佛他的骨血都流淌著罪惡因子,為港口黑手黨謀取了近半數利益,履曆黑到關無期徒刑都能關到地老天荒。
但是他迷茫、在黑暗中彷徨,又無所顧忌,難以掌控。
也不怪森鷗外會如此忌憚他。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在最要的友人被害死後,選擇洗白履曆,來到對他們這種棲息黑暗的人而言,太過灼熱的陽光下生存?
沒有回頭想辦法報複就不錯了。
縱使心底有著怎樣複雜的情緒翻騰,黑子哲也麵色依舊不改。他來到青年麵前,腳步站定,仔細打量的這個性格比起黃瀨涼太還要輕浮的青年的模樣。
這裡的太宰治又不像自己所處的世界,拉著織田作之助一起叛逃。他心底的光沒有熄滅,兩人一起加入偵探社,過似乎還蠻不錯,上次見麵時也能看出來,眼底的陰霾散了些許。
就是不知道跟那位異能特務科的臥底先生如何了,聽說以前三人關係很好,現在不知和好了沒。
類比成自己,就像是和青峰君的羈絆自始至終沒有損毀,比賽合作時依舊會碰拳,高中也一起去桐皇打球一樣。
但是放在眼前的太宰治身上,一切又顯得那麼不合理。就像是失去了,又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堅持走了下來。
總不可能是天降隕石將他腦袋錘壞了。
“太宰君。”
黑子哲也神色微動,輕聲念著他的名字,等到青年用那雙內裡深沉的鳶色眼眸回望,神情意義不明,這才緩緩歎了口氣,發出邀約。
“麻煩借一步說話。”
──
發現家裡異常的契機,是因為肚子翻來覆去咕嚕嚕叫了好久,母親還沒有叫他下樓吃飯的時候。
黑子哲也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總算把周末的家庭
作業寫完,又因內心倍感疑惑,下樓前去查看。
家裡安靜的有些過分。
換做平時,周末在家休息的母親已經做好了晚飯,還會將電視機開開,看一看最新上映的大河劇。父親也不會跟同事們聚餐,而是坐在沙發上陪同母親,等到烤箱中的秋刀魚時間一到,便招呼自己下來吃飯。
如今樓下卻空無一人,窗簾緊閉,燈也沒有打開,非比尋常的詭異。
黑子哲也來回轉了一圈,有些疑惑父母什麼時候出的門,還沒有跟他打招呼,便撥打電話想問問情況,到的隻有一片忙音。
“都不在家,電話也打不通……”
他微微感到不安,卻沒太放在心上,隻當是雙方臨時接到加班電話離開,沒來得及告訴自己而已。
黑子哲也打算出門,隨便找一家餐館解決晚飯,又在臨出門時頓住,眉頭緊鎖,望向玄關處空蕩蕩的壁掛式衣架。
他的運動外套不見了。
“明明記掛在這裡了。”他小聲嘟囔著,揣好錢包,打開宅邸大門。
恍惚間,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過於刺眼的紅。
黑子哲也眼神茫然,擰眉注視著停靠在他家院子門前,擋住大門的亮紅色跑車,以及那位倚靠在跑車邊,身穿很有氣勢的黑色套裝,戴著很騷包的皮質黑手套,個頭卻比他矮的橙發青年。
誰?
“喂。”
中原中也將帽簷抬起些許,麵色不善,審視的目光令黑子哲也感到一陣被看穿的不適感。
“是?”剛剛拉開院落鐵門的年頓住腳步,想要從牆縫和車身空隙擠出去的動作微頓,“請問是在叫我嗎?”
“嘖,完全不一樣啊……”中原中也輕嘖一聲,小聲嘀咕著,“不,倒不如說跟那時的你一模一樣,一副弱的要死的表現。”
黑子哲也抿嘴,隱約察覺到當前氣氛的不妙,想要早點離去的念頭更甚。
“分抱歉,我無法理解先生你在說什麼。”
那位渾身漆黑的青年突然重換了口氣,頻率短促,心情似乎很是煩躁不耐。
“中原中也。”他自我介紹著。
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哦。”
“這算什麼反應?”
“這位先生,麻煩能讓開一下嗎,你擋著我的路了。”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居然這麼能氣人?”
中原中也次長長歎了口氣,煩躁地摁住頭頂禮帽,一把鉗住黑子哲也白皙的手腕,眼底暈開一抹意味不明的色澤。
他強行把年拖上車。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