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厭煩了永無止境的追殺,精神狀態也因為吸納了不少人的過往記憶,變得穩定不少。黑子哲也想要一勞永逸,一次性解決完所有麻煩,之後的生活再說。
是索性正式將殺手作為職業,完成雇主委托,做自己最擅長的事。還是改頭換麵,攢點錢偽造個假身份,忘掉戰爭時期自己所做的一切,零工度日。
反正怎樣都好,已經差不多猜到了,等到沒有經曆變故的黑子哲也迎來注定的“死亡”,那麼自己無法死去的詛咒,也會消除吧。
不過是十幾年而已,可以等。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沒誰繼續找他麻煩的前提上。
黑子哲也隨意撈來一張老舊鬆散的椅子,椅背朝前,反坐著,麵對被他抓住的少年殺手,手中把玩著繳獲來的手/槍。
“名字。”
“……”
“委托你的人是誰?”
“……”
沒能得到少年的回答,這也在黑子哲也的預料之內。
這年頭,能成為殺手的人,沒點職業道德的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雇主信息必須保密,怎可能輕而易舉泄露。
看少年的實力狀態,黑子哲也不認為自己
能輕易撬開的嘴,當然就算能撬,對一個未成年施加刑訊什麼的,也讓他由衷
第49章第49章四十九隻小黑子
感到不適。
底限這種東西,一旦跨過,等待的將是永無止境的墮落。
黑子哲也總覺得事還有挽回的餘地,沒有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就像他剛以常暗島的狀態奪去數千人性命,身體恢複後,還可以欺騙自己說這是不可控的,不是自己主動想要殺死他們。被洋流衝到橫濱後,無意識期間,由他親手殺死的人體器官走私組織成員,便將黑子哲也的底線進一步拉低。
這次不能騙自己,說不是“親手”了。
於是最新的底線便成了無意識。
【是身體先動的手,沒想著殺死那些人。】就連這種說法,很快也被打破。
底線就是如此脆弱的東西,一旦開了頭,永遠彆想著再爬上來。
黑子哲也暫且還不想對未成年出手,能看到自己更進一步墮落的模樣,化身為毫無底線的殺手,視一切倫理道德為無物。
至少在變成那種模樣之前,讓他儘可能的堅持一下,多堅持一會。
已經決定放過這位紅發少年殺手,黑子哲也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照片,故意擺到對方眼前:“那麼換一種問法,這裡的人,你認識幾個?”
“……”
少年依舊緘口不言。
那些照片,是黑子哲也拜托當地他能找到的報販子搞來的,疑似針對自己的各個角色,價格不扉。
為了付清這筆報費,不得不搜羅起了錢財。偶爾遇到膽子肥到敢接觸自己的中介人,還會在深思熟慮後,接上一兩個橫濱本地的指名委托,任務結束後得到大筆雇傭金,轉手又投給報販子買消息。
這得能買多少香草奶昔。
黑子哲也伸出手去,指尖輕輕搭在紅發少年脖頸間,時刻監視著的脈搏。
本就擅長觀察人類,重塑後的身體機能比原先上了不止一個台階,能輕易捕捉到某些肉眼本該無法看到的細節。一張張換著照片,再根據對方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反應,鎖定了背後雇主身份。
“感謝配合。”
毫無征兆的,黑子哲也輕笑出聲。
出錯了也無所謂,自己本就希望求得安寧,無法讓那些比蒼蠅還煩、時不時嗡嗡嗡圍繞著自己轉悠的敵人消失,一刻都得不到平靜。
凡是擋在麵前的,全部殺掉就好。
隻要解決掉擁有話語權的人,剩下的雜碎,自然會化作一盤散沙,不足為懼。
沒打算留住這個少年,兩人雖說同為殺手,眼神也是一樣的空洞,但並不代表著黑子哲也有必因此做些麼。
隻是利用對方找到委托人,順藤摸瓜將所有針對他的勢力挨個查出,一一清算,將這大半年來的煩躁不滿儘數宣泄。
無法死去的人,確實有發瘋的資格。
也正是這次聲勢浩大的清剿,讓根本不在意名號的黑子哲也徹底出名,那些畏懼他的人稱其為影子,竟誤打誤撞與他原本的自稱重合。
那之後,黑子哲也接到了當時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橄欖枝。
還沒瘋掉的老頭似乎看穿了的渴求,派人許諾說“不會讓你無聊的”。
少年隻是遠眺那五棟拔地而起的本部高樓,內心沒由來的感到疲倦。
或許他是時候找一個歸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