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餘暉下,自己的同期還有天內理子他們,已經等候了她多時。
就連家入硝子也來了,是來湊熱鬨的,她叼著棒棒糖——之前因為壓力有些大,甚至多了抽煙的習慣,卻總是被悠依各種擔心,無奈,最近為了戒煙,特意將嘴裡常駐的東西換成了棒棒糖。
“喂——”五條悟看到了已經從大樓裡麵出現的女孩,一側是無論看多少遍打扮還是不太習慣的天元大人,一側是板著臉環著胸的天與暴君:“這裡這裡!”
他朝著悠依的方向揮起手。
而女孩也加快了腳步,似乎像是因為他的呼喚加速衝上前了似的,五條悟受寵若驚,抬起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子下方,不知道下一步是否應該是伸手將她接過抱起舉高高,順便開個無下限防止被甚爾老師敲碎腦殼,下一秒,卻見俯衝到自己麵前的悠依一把扒拉開了他,她抬起雙臂,緊緊抱住了他身後的天內理子。
五條悟:“……”
“理子!”悠依的聲音很大,她開心的說道:“你自由啦!”
曾幾何時,因為年少的她在囚籠之中期盼過無數次,便有心軟的神明將她輕輕抱起,對她說,自此以後,你便是自由的,沒有任何人需要你低頭屈從。
而如今,她長大了。
她也終於可以做一次他人的神明了。
曾為星漿體的
少女回應了她的擁抱,天內理子埋在她的肩側低聲抽泣起來,從小聲抽泣,到了最後的嚎啕大哭,她的淚水則是猶如開了閘一般無論如何也收不住。
悠依便運用了大家給予她的最常見的安慰大法——溫柔的輕輕拍拍她的背。
“理子,彆難過啦。”
可惡!之前我是星漿體,就哪裡都不能去!我要去海邊!去滑雪!去潛水蹦迪,他們說我的生命是屬於天元大人的,不是屬於我自己的,所以我什麼都不能做……”
“但是現在,理子隻是理子自己而已了。”
“是啊,我隻是我自己,我才不是旁人的附庸,我才不要生來為了犧牲而活,他們那麼牛嗶怎麼不自己當星漿體去!”
“可能是因為他們長的太醜了,換成他們天元大人得嫌棄。”
“噗哈哈哈哈你說得對!我還要出國,每一個國家都去一遍,我要去看金字塔,看極光,我要帶著咒術界給我的精神賠償金帶著美裡她一起去吃香喝辣,哼,哪一隻老橘子都攔不住我!”
“好好好……”
悠依輕輕撫摸著少女的脊背,任由她哽咽著朝著她描摹出自己想象之中的未來。
黑井美裡站在她的身側,這位女仆姐姐的麵龐上也終於掛了笑容,她一聲又一聲道:“謝謝你,悠依小姐……”
“謝謝你。”
甚爾看著麵前這一幕,隻覺得悠依這邊的同性女孩子含量總算是比以前高了許多,實在是賞心悅目,如果那一黑一白倆臭小子不存在就好了。
他發出邀請:“之後你們也隨時可以來做客,互相留個地址吧。”
悠依:“對哦,我們還可以玩小惠……我的意思是和小惠玩!”
五條悟:“……等會,你要玩什麼?”
夏油傑回過頭看了一眼那邊還在冒煙的建築群——是那所名為盤星教的教會,方才他剛看到一幫教徒被連滾帶爬的嚇得跑了出來,向身後有鬼在追似的,動動腦子便能猜到大概是悠依她又做了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
可這教會在他的心中,並沒有留下半分的漣漪。
夏油傑隻是一直將餘光落在那邊笑靨如花的少女身上。
是她,在年少的時候闖進了他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朝向他伸出了拯救的手,也是她,第一個細心的察覺到他每一次吞噬咒靈時細微蹙起的眉頭,特意尋找了據說叫什麼“古老璃月力量”的藥水給他封閉味蕾,這樣的咒核,便不會非常的難以下咽,也是她……及時在他即將予以自己更大的壓力之時,柔聲勸告,及時止損。
倘若少年曾經的執念是“如何守護弱者”那麼少年現在的執念就是,“如何停滯住她麵龐上的笑容”。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現在這樣的時光漫長一些,再漫長一些。
縱使渺小於飛鳥振翅,也能吹響響徹天際之颶風,改變世界的原定軌跡。
“今天晚上吃什麼?”五條悟忽然問出來了一個千古難題。
“去吃烤肉吧!”悠依說:“我剛好問問幫上忙的大家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來吃,慶功宴慶功宴。”
千古難題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被她解決了。
悠依說:“天元大人也一起來吃!”
“老朽麼……?”她有些猶豫。
“沒事沒事,影姐姐肯定有給您安排消化功能的,就連牙壞了都能換一副,這具身體吃東西不用忌口,很方便的,不像五條悟他,老了以後肯定要掉牙變成癟嘴老頭,要麼就會血糖太高英年早糖尿病。”
會醫術的硝子讚同點頭:“悠依說的不錯。”
“啊喂!”
他們嘻嘻哈哈的聲音在夕陽下傳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