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年紀那麼小怎麼喝酒啊!我看你昨天晚上的酒還沒有徹底醒過來吧!”
總而言之,蒙德是一座和它的建築風格有些許相似的,十分悠哉的城市。
守城的大叔也好,城市裡麵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好,大家都是慢節奏的,不緊不慢的生活著。
這裡的很多人都與溫迪認識,隻不過他在行人的口中並不是“偉大的風神巴巴托斯”,而是吟遊詩人溫迪先生,他們熱情的和溫迪先生還有她打著招呼,末了還會在話語的結尾加上一句“願風神護佑你”。
溫迪這個時候就會回以俏皮的一笑,他誒嘿一聲,回答來來往往根本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行人道:“願風神護佑你。”
悠依在旁邊洞悉了一切,她就會輕輕補上一句:“願風神忽悠你。”
某位路過的衣著考究的先生與溫迪打完招呼以後,聽到悠依的這句話,微微一愣,他哈哈一笑道:“這小姑娘怎麼還有點口音呢。”
溫迪麵不改色心不跳,笑嘻嘻道:“可能因為她是剛從楓丹回來的吧,克利普斯先生。”
“原來如此,楓丹啊……說起來,我近期確實在考慮是否要將酒莊的生意開到楓丹。”喃喃自語完了,他俯身麵朝悠依微笑:“你好啊,來自楓丹的小女孩,蒙德歡迎你。”
被溫迪稱作克利普斯的那位先生,有著一頭像紅色火焰一般亮眼的頭發,雖然已經是中年人了,卻無論是發型還是著裝,都打理的一絲不苟,十分考究。
簡單一點說呢,是一位帥大叔。
溫迪不遺餘力的開始彩虹屁:“我覺得按照克利普斯先生的能力還有晨曦酒莊佳釀的質量,不說楓丹,推廣到全世界都是綽綽有餘的事情——”
然後他附耳悄聲在悠依耳畔介紹道:“這位是蒙德城最大的富豪,晨曦酒莊的老板,克利普斯先生,我和他有過幾麵之緣。”
悠依:她本來還在奇怪為什麼溫迪哥哥要表現的這麼熱情,結果,原來這位先生家裡是開酒莊的,家裡的佳釀儲存量可能可以讓他每天都在酒桶裡麵暢遊,那就不奇怪了。
她禮貌的抬起頭打招呼:“克利普斯先生,您好,我是悠依,是溫迪哥哥的朋友。”
克利普斯回以微笑,也瞬間就對麵前禮貌溫柔,又漂亮的有些過頭的女孩拉滿了好感,他下意識的就開口道:“這樣說起來,我的兩個孩子,年紀比你稍稍大上一些。”
悠依好奇的問道:“是姐姐還是哥哥呀?”
“哈哈哈,是倆個臭小子,隻是他們的個性十足,性格也沒有悠依小妹妹你這般乖巧。”克利普斯哈哈一笑,但是他這會兒心中卻和明鏡一般想道,家裡倆個混小子要是看到麵前的女孩子,鐵定走不動道。
其實家裡那倆個混小子也不是沒有同齡的女生玩伴,隻不過,琴那孩子的母親就是騎士家族,與倆個少年見麵時,基本上都是在互相切磋劍術,敦促成長,說是玩伴,倒更像是劍術上誌同道合的友人。
但是……麵前這小姑娘……
銀白色長發就像塞西莉亞花一般耀眼,還有一對璀璨的藍寶石眼睛,不難想象她在成長之後究竟會變成怎樣漂亮的一位美人。
當然,現在孩子們年歲都小,克利普斯也不過是在心中玩笑性質的想一想,實際也是好心的想要讓這位出來乍到蒙德,看起來有些內斂的女孩能夠快些交到同齡的朋友,好快些融入蒙德的環境中。
於是,克利普斯開口道:“既然二位從楓丹回來,路途遙遠……”
悠依本來想說,不遠不遠,溫迪他用飛的,隻花了三四個小時就把她biu過來了,她中途還呼呼的打了個盹。
但是,身邊的溫迪卻擺出了一臉期待的表情,仿佛已經預判到了克利普斯先生接下來的話語。
果然,隻聽克利普斯開口道:“不如今晚就在晨曦酒莊一同用個便餐?”
悠依張了張嘴,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回答,但是隻見溫迪在克利普斯先生餘光看不到的地方擺出了一個yes的動作,上下蹦噠了兩下,表現的異常欣喜。
悠依想,溫迪哥哥他現在可能已經開始思考著等會兒應該用什麼姿勢在酒桶裡麵暢遊了。
但是,克利普斯先生有著火焰一樣的頭發和熱烈的性格,他給自己的體感是好人,悠依不想就這樣拒絕來自旁人的善意。
唔,而且她有預感,如果她就這樣拒絕的話,晚上沒辦法去人家家裡蹭酒喝的溫迪哥哥大概會一路飆淚跳到城門外的那條河裡麵吧。
“好呀,謝謝克利普斯先生,那我和溫迪哥哥就打擾您了。”她頓了頓:“唔,那……有甜甜花釀雞嗎?我在楓丹的時候就聽說過了蒙德的這道菜,很好吃。”
其實,甜甜花釀雞如今在蒙德
,早已經衍生成了一道再普遍不過的家常菜,但是克利普斯聽了悠依的這句話,隻覺得麵前的女孩子實在是率真到可愛,他沒忍住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打著包票道:“有,可以讓你吃到飽。”
悠依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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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普斯先生的馬車就停在蒙德城外,往前一段路程就到了郊外的晨曦酒莊。
一路上,風神的腦子裡麵裝著酒,悠依的腦子裡麵,一半裝著甜甜花釀雞,一半裝著楓丹。
其實,她還暫時沒能完全從分彆的難過裡麵抽離開來,隻是,自己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走向尋找記憶的征途,就要好好握住溫迪哥哥的手。
在她的記憶裡,一定還會是有著和楓丹的大家一樣重要的人吧,因為,她自己的性格能夠這樣的溫柔,一定是因為曾經遇到了很多溫柔的人,她不能讓大家尋找或者等待自己很久。
馬車叮當叮當了好一段路,然後停了下來,克利普斯先生大概本想先下車好方便握著她的手指引她下車的,隻是這位紳士的帥大叔在下車的那一瞬間就瞬間破功,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喝一聲:“凱亞,迪盧克,你們……這是去乾了什麼?”
他本來想直接開口問你們是學小野豬去泥坑裡麵滾了一圈嗎,但是想到了馬車裡還有客人,就艱難的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語咽了回去。
倆個本想偷偷溜進酒莊的少年一齊停下了腳步,他們耷拉著腦袋,認錯態度良好。
“和凱亞沒有關係,父親!”語氣沉穩一些的少年說道:“都是因為我……我發現酒莊最近的材料運輸出了問題,有深淵法師操控丘丘人作亂,所以……”
“不,您彆信他,迪盧克這家夥他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另一個少年的聲音清朗一些,他趕緊開口說:“也是我出的主意,我以為我們的劍術已經足夠抗衡那些丘丘人了……抱歉,父親。”
克利普斯先生看著麵前倆個努力為著對方辯解的少年,他歎了口氣,心裡清楚這倆小子都是好意,也不好在客人麵前就因為他們對自己的實力沒有清晰的認知就開始責罰,隻是說:“……快些去換一件乾淨的衣服,還有你們的傷口,如果不快些消毒處理的話會很嚴重的,等會我讓女仆去取一些濃烈的酒給你們清洗傷口。”
悠依很明顯的聽到,溫迪在克利普斯先生說了“用酒衝洗傷口”的那一刻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她清楚,溫迪肯定不是在心疼馬車外麵倆個男生受的傷澆了酒會變得很疼,他肯定是覺得用酒衝洗傷口太太太可惜。
不過……
克利普斯先生是性格很溫和的好心人,還要請他們吃飯,馬車外麵的倆個哥哥,願意幫自家的酒莊驅趕丘丘人才受傷,隻能說,是有些魯莽但勇敢的好孩子。
她應該幫忙。
在二次落水以後,她就回憶起了自己的治愈能力,雖然隻能治愈一些簡單的外傷和身體疲憊,在眼下的場合就已經相當夠用。
馬車的門
剛剛已經被克利普斯先生推開了,悠依掀開了馬車內部的門簾,緩緩探出腦袋。
“我來為你們治療吧。”她輕聲說,然後下一秒就啞了聲。
原因無他,映入眼簾的倆個少年……確實太狼狽了一些,其中一位少年,依稀可以看出來他繼承了克利普斯先生的顯眼的紅發,至於為什麼是依稀可見——他仿佛渾身上下都裹滿了厚重的泥漿,他的膚色也已經辨彆不出本來的顏色。
另一個少年,可能因為他是黑皮比較占據優勢吧……漆黑的泥漿反而沒那麼明顯了一些。
而那倆個少年本來還在互相推脫著先去給誰治療,他們在看到從馬車裡探頭出來的女孩的那一瞬間,也齊刷刷的閉了嘴,安靜的看著她。
悠依眨了眨眼,歪了歪頭:“你好?”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倆個看起來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哥哥,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就齊刷刷的不講話了,還要表現出仿佛看到了洪水猛獸的架勢。
嗯……她很嚇人嗎?
為了確認他們是不是真的被嚇到了,她從馬車上跳下來,上前一步,解釋道:“那個,其實我擁有一些治療能力,可以幫你們處理傷口……”
她上前一步,倆個少年就頗同步的一齊後退一步。
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的轉過頭,撒腿就跑,將想要解釋什麼的悠依遠遠拋到身後。
悠依:欸?欸?她這是,這是被討厭了嗎?
克利普斯罵了一句臭小子,然後趕緊安撫了一番,又吩咐門口的侍從和女仆接待兩位貴客進去,就追上去要擰他們倆個沒禮貌的跑開,把客人晾門口的臭小子的耳朵。
“……溫迪哥哥。”悠依耷拉著腦袋:“我是不是因為太自作主張,所以被那倆個哥哥討厭了?”
“我倒是覺得完全沒有哦。”溫迪聳肩:“我猜,他們可能是因為害羞了吧。”
“……害羞?”
“對啊。”溫迪忍著笑:“無論是哪個男孩子,都不希望自己狼狽的那一麵展現在一個陌生但漂亮的小女孩麵前吧?我想他們平時都是頗有儀態的貴族少年,今天是因為這樣失態的一麵剛好被悠依那看到了,才……”
悠依鬆了口氣:“原來如此,我沒有被討厭。”
“那是當然。”溫迪抬起雙手捏著女孩子的麵龐揉了揉,他安撫道:“我想,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可愛,像風的精靈一樣漂亮的女孩子了,怎麼會有人討厭你呢。”
“為什麼是風的精靈?這個世界上有風的精靈嗎?”
她果然被溫迪的話語成功吸引了注意,忘掉了一開始的沮喪。
“當然當然,提瓦特大陸這樣奇妙,肯定是各種各樣神奇的事物都會有啦。”溫迪輕笑:“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整理好儀容儀表,再來正式的和你見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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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迪說的果真沒錯。
一段時間過後,衝洗乾淨泥漿,換上了整潔的正裝的倆個少年,恢複了往日的狀態,來正式的會麵
父親帶回來的兩位客人。
唔,非常喜歡喝酒但是欠了自家酒莊很多賬而且每次都在用彈唱還債的吟遊詩人溫迪先生,他們已經很有印象了。
但是站在溫迪先生身邊,比他們年紀小上一些的女孩的麵孔,卻是第一次見到。
迪盧克的麵頰微紅,低頭對她道歉:“抱歉!剛剛並不是對你不敬的意思……”
“沒關係沒關係啦,我知道你們是想用最正常的姿態去見我。”他這一鞠躬嚇得女孩子也下意識和他對著鞠躬,她的聲音帶著笑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還以為……被討厭了呢。”
“怎麼可能——”迪盧克下意識的就回了她一句,但是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的聲調有些太高了,恐怕會嚇到客人,趕緊捂住了嘴巴:“總而言之,剛剛失禮了,抱歉。”
他的皮膚白皙,但是此刻的耳廓的色彩卻和自己的發色十分同步。
至於另一位頭發遮住了半邊眼睛的少年……
悠依不等他說話,而是先開口感慨道:“原來你是藍色的頭發呀。”
凱亞聳肩無奈:言外之意是他剛剛是小泥人形態,看不出發色麼,這孩子真是……
“藍色的頭發,很漂亮。”女孩真心實意的誇獎。
凱亞:“……”
他受寵若驚的捂住胸口:“謝謝。”
克利普斯先生像是早就料到了現在愉快的氛圍,他搖了搖頭,凹出了一副嚴父的模樣介紹道:“這兩位就是我的孩子,迪盧克還有凱亞雖然悠依小姐還有溫迪先生都已經在門口見到過了,你們倆個,和第一次見麵的悠依小姐打個招呼。”
凱亞並不回避悠依的目光,他抬起頭輕輕一笑,眼眸不閃不躲的望著麵前的女孩,畢竟他有膚色優勢,臉紅起來也一點都不明顯,抬手就與她握了握:“很高興認識你,小小姐。”
“……”迪盧克也上前一步,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握住了麵前女孩遞過來的手,隻不過,衣袖裡新打的繃帶也隨之展現出來。
“你受傷了。”女孩握了手以後乾脆就沒有收回去,而是牽起了他的手,仔細看。
“……隻是一些皮外傷,都是因為我這次判斷失誤,行事魯莽。”迪盧克的麵龐此刻也已經變的更紅了,事實上,他平時根本就不是這種偏向內斂的性格,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想要完整的說出一句話都變的十分的艱難,也不好直接將伸出的手從女孩的手中抽回來。
他結結巴巴的開口:“那個……”
“彆動。”
悠依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體關於力量的回憶,一陣暖風與元素力迅速縈繞在她與少年的掌心彌散開來,而方才經過消毒包紮其實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停止了疼痛。
淡淡的淺綠色的元素力光芒籠罩了悠依與迪盧克此刻的手臂,也照亮了她那張本身就精致到誇張的麵龐。
靠近看的時候,她的眼睫長而卷翹,與她的發色一樣是銀白色的,就像灑滿了天空飄蕩下來的落雪。
迪盧克愣愣的睜開了眼,他的眼中倒映著她的風元素力和她的麵容,女孩則是專心致誌的催動著元素力療愈著他的傷口,等到徹底完成了治愈以後,她才鬆了口氣,揚起臉對他甜甜一笑:“好啦。”
“已經不疼了吧。”她關切的問道,聲音軟軟甜甜,比新釀出的蘋果酒更加甘美。
他大概需要用很久的時間才能逐漸淡忘今日發生的這一幕。
迪盧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