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倒是與麵對那些高層時的語氣截然不同,她溫聲說:“……我該回去了。”
她意識到了二者之間的聯係的橋梁正在逐漸變淡,趨近消逝。
“不過,我會一直注視著你的。”
“等到你再度遇到危險之時,我會以雷霆擊潰你的敵人。”
—
在五條悟得知悠依險些被高層的老橘子們坑了一把以後,他勃然大怒了好一陣子,給自家的長老們施壓,把家裡的探子挖地三尺也要全部找了出來。
但是,等到他知道高層的那些老橘子們被悠依這回呼喚出來的神明一點兒L也沒慣著,一刀劈的連滾帶爬的四處找掩體時,險些笑到當場劈了個叉,樂的鵝鵝鵝個不停。
“我就說他們活該啦,我很欣賞那位新的神明先生,一點也沒慣著那些老橘子。”
悠依善意的提醒:“不是先生,是姐姐,漂亮大姐姐。”
五條悟:“……啊,可是你剛剛說的是雷神?按照神話傳說,雷神不一般都掄著一個錘子,然後召喚雷霆嗎?”
“那是雷神托爾……”悠依有些無奈的扶額:“話說那是北歐神話的體係吧?那位神明還是異世界的雷神啦,是個拿著薙刀的漂亮大姐姐哦。”
罷了,不管是什麼神
明,隻要保護好了自己的妹妹?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就是一位好神明。
再加上悠依打上了濾鏡的有關那位溫柔的神明的描述,禪院甚爾和五條悟一同腦補出了一位穿著浴衣,盤著長發,一手持著武器,一手端著餐盤,朝著他們溫婉一笑的大和撫子形象。
……
悠依重新回到了校園,時光漸漸流逝。
禪院直哉幾乎是在看到堂妹的第一個瞬間就像二傻子一樣激動的站了起來。
“悠依堂妹!悠依堂妹,你還平安無事嗎?”
悠依放下書包翻開課本,裝作沒聽見。
“悠依……悠依同學,你終於出院回來了。”
悠依:“嗯。”
“那個,堂兄我……咳不是,我作為同學給你準備了禮物慶祝你回歸校園呢。”
悠依:“……謝謝?”
“哈哈哈哈不用謝,這是我動用我未來少主的能力為你準備的一級咒具,它的刀尖可是一隻上古時代蜈蚣咒靈的外殼與數百對足打造的,銳利無比……”
悠依笑的僵硬,她手中的盒子劃出了一道優雅的拋物線,準確無誤的丟進了教室後麵的垃圾桶裡。
禪院直哉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很好,看來你的堂妹她非常討厭昆蟲,剛剛她對你建立起來的一丁點好感度已經煙消雲散了,你現在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作為他同桌的齊木楠雄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
隻是……
齊木楠雄的目光透過正在失去風度的委屈掉淚,淚眼婆娑的喊著堂妹的禪院直哉,覺得他現在已經是這個教室裡麵最夠格的歡樂喜劇人了,望向了那邊正麵帶禮貌微笑的禪院悠依。
奇怪。
……明明隻是過了一周左右的時間,為何她會變得如此與眾不同了?
單從外表上看,悠依她本身似乎沒有半點的改變,依舊是對比於同齡人而言十分超凡脫俗的精致麵龐,隻是周身的氣質,以及整體給人的感受……
不好,視線對上了。
隻是一瞬間,還側著臉的女孩便緩緩抬起了眼,望向了齊木楠雄所在的方向,並且在他沒來得及轉過腦袋的時候,就予以了他一個甜美柔和,無懈可擊的微笑。
齊木楠雄避開了視線,他此刻的心中所想的是,自己應該不會因為這一時之間的視線相彙被卷入命運的漩渦吧?
應該……不會吧?
幸好,主動上前的夏目貴誌四舍五入算是為他解了圍,他主動的上前慰問悠依的身體,也終於讓她收回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齊木楠雄鬆了口氣。
不知為何,在被她注視的時候,總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強行拖著一起卷進非常麻煩的事件的奇怪感覺,雖然很想催促自己的老爹加快舔上司皮鞋的進度讓他轉一個學校,但是他本身的性格卻又讓他無法對發現的麻煩坐視不理——尤其對方還是個友好分發給他咖啡果凍的同班同學。
“我沒事的,謝謝你
,夏目君。”
就算告知自己不要去關心,悠依與夏目貴誌的交流聲還是在往自己的腦袋裡麵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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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那個家夥應該沒有給你造成什麼危險吧?不用怕,它最後被解決的很乾淨。”
齊木楠雄:……這應該不是從國小生口中吐露的台詞吧。
“我完全沒有關係,有些想要為難我的人,似乎最後都被五條君擋下來了,倒是悠依同學你的身體,你……”夏目貴誌心想著,你在那天一瞬之間就消失了,在聽到你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去住院的消息以後,我真的鬆了口氣。
齊木楠雄無心吃瓜,卻將此刻夏目貴誌的心聲也聽了個正著。
很好,悠依同學她身上的未解之謎似乎又增添了一個呢?會突然消失,是瞬間移動麼,亦或者是……
罷了,沒關係的,他會將今日被迫聽到的一切統統帶進墳墓裡麵忘記的,這是他目前唯一所能做的,畢竟千裡耳和心靈感應都是根本關不掉的被動技能,就算是聽到了也沒辦法。
“我沒關係哦,不用擔心我。”悠依笑得柔和,她用隻有他們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輕對夏目貴誌說:“一直以來,夏目君也因為能夠看見,很辛苦吧?”
夏目貴誌微微一怔。
“沒關係的,在這個世界其實有著太多和你一樣的人,甚至可以看見也是一種出類拔萃的才華,我能夠看見,悟和傑可以看見,甚至那邊很喧鬨的直哉同學也可以看見……你的同類有很多。”
“夏目君,並不是孤身一人呢。”
“下次如果再感到迷茫,我們就約個時間一起去傑的家裡坐一坐,怎麼樣?”
五條家人多耳雜,並不是適合同學聚會的好地方,而夏目貴誌沒有雙親,在寄養的親戚家中生活,夏油傑的家反倒是最適合“同學聚會”的場地了。
夏目貴誌愣愣的聽著麵前女孩的話語,看著她唇角的一張一合,看著她璀璨純澈的眼眸倒映著他無措的神色。
說實話,他對於這位轉校生的印象就是她很漂亮,很溫和,可是她在後來,甚至曾在自己在課堂上因為妖怪製造的夢魘哇的一聲彈起來的時候,高高的舉起手來為他解圍,她大聲的對老師說,夏目君的身體不太舒服。
而方才準備責備夏目貴誌在擾亂課堂的老師微微愣了愣,反而被帶過去了節奏,開始真心實意的擔心他的身體。
那原本又會成為一次他被全班人隱形孤立的啟機,卻被那個女孩溫和的化解了。
……雖然最後還是他的同桌五條君臭著臉送他去醫院的吧,可是自從悠依同學來了這所學校以後,一切都仿佛改變了太多。
而甚至於今日,她麵帶著溫柔又甜美的笑容望著他,對他說,你並不是一個人,其實生來就能“看到”其實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才能與天賦,我們都是你的同類,迷茫的時候,我們也可以好好的交流一番……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象的情形。
這也是夏目貴誌第一次真心實意的感受到
來自同齡人無所保留的信任,和真切的擔憂,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與眾不同就當他是“怪胎”,反而是耐心的為他解答著他長久以來的困擾。
“謝謝你,悠依同學。”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微微垂著眸,有些哽咽的說道:“……謝謝你。”
而齊木楠雄看完了這一切,他斂眸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誠然,悠依同學是一位溫和又善良的孩子,能夠與她成為同學,加深交流,也是一件相當幸運的事情。
雖然她的背後有自己不敢過多觸碰的龐大信息,她本身也是個暫時連他都沒有弄清楚身份的奇異存在,到底不可否認的是,全名為禪院悠依的少女,是個切實的好人。
但是很抱歉,因為他每次直麵這個女孩都需要被動關係防止那些奇怪的信息往他的腦袋裡鑽的緣故,他覺得他應該這輩子都不會與這位溫柔的好心同學加深交流哪怕一分一毫了,絕對。
然後齊木楠雄前腳發過的誓言後腳就在學園祭決定分組的抽獎裡麵劈裡啪啦裂了個粉碎。
“那麼,接下來經過抽簽,接下來這個小組的名單就是,悠依同學……”
國木田老師話音剛落,幾乎同伴同學的耳朵都豎了起來,齊木楠雄身邊的直哉少爺更是意氣風發的正坐了起來。
“夏油傑同學。”
後排傳來了五條悟捶桌子的聲音。
“夏目貴誌同學。”
五條悟捶桌子的聲音更加猛烈了一點。
國木田:“五條悟同學,順帶一提,你再繼續用這種方式表達不滿的話,我就把你從抽簽名單裡劃掉。”
我忍你們這些大少爺學生很久了,我早晚要把這個工作辭了!不對,我早晚要考到國中去當在編老師,就不用帶你們這幫問題學生了——
五條悟雙手握拳,喊了一聲耶。
“還有——”國木田獨步的目光掃過了正襟危坐的禪院直哉,停止在了直哉的身側。
齊木楠雄:喂,不會吧。
“……齊木楠雄同學。”
齊木楠雄:……你給我稍微等會,不管從哪種角度看,這種情形都不太對吧?
“好的以上就是B組學園祭分組的名單,下麵由我來宣讀下一組……”感受到另一邊動靜的國木田獨步揉了揉太陽穴:“禪院直哉同學,身上癢就去洗澡。”
蠕動的禪院直哉少爺發出了悲憤欲絕的聲音,他說:“我,我不同意!我反對!”
國木田獨步:“啊哈,反對無效。”
“給我等會,身為教師的你應該更加耐心耐心的詢問學生出現這種情況的緣由吧!”
“嘛大不了就不乾了,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把教師職業規劃從我的人生計劃表裡麵劃掉了。”
“不要在學生的麵前說出這種自暴自棄的話啊!老師!”
齊木楠雄在自己同桌的嘰嘰喳喳中有些絕望的趴倒在了桌子上,年少的齊木楠雄仿佛被這個世界的不可抗力給打倒了,他失神的發呆了好一
會兒L,在放課鈴打響以後都沒有知覺。
不如就直接將自己的名單和禪院直哉調換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家夥一定會用接下來的一生去好好感謝自己的。
齊木楠雄像想笑話一般想道。
“齊木君?”
近在咫尺的聲音忽然不設防的響起,這讓齊木楠雄和裝了彈簧一樣從自己的凳子上跳起,桌椅側翻,書本也灑了一地。
其實他也沒想到自己對突然出現的悠依同學的反應會這麼大,他的反應也很明顯將身邊的女孩也一齊嚇了一跳。
【抱歉。】
他言簡意賅的道了歉,身邊的女孩則是連連道歉:“我隻是想和你商議一下我們的分組要如何準備學園祭,你沒事吧?剛剛有沒有磕碰到?課桌是不是磕到你的膝蓋了?”
齊木楠雄心說,沒關係的,就算是導彈磕到膝蓋我都不會受傷。
女孩卻已經在他出言拒絕之前,將手放在了他方才的磕碰處。
換成旁人肯定會覺得這一瞬間傷處就不疼了,當成心理作用,可他不同,他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有彆於超能力的奇異力量,瞬間席卷過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她正在為自己治療。
【……你不用這樣。】
並不習慣被旁人觸碰到齊木楠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移開那隻近在咫尺的手,而夏季的半袖校服讓他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少女的手臂。
她的手臂上有細微到幾乎不可察覺的傷痕。
而也正是在這一瞬間,屬於他的【念寫】技能被動發動,他在那一刹那間了解了這傷疤的來曆,以及那凶神惡煞的成年男性麵對孩童時猙獰醜惡的嘴臉。
原來如此。
原來她才不願意承認“禪院”的姓氏。
——這是他曾經並未從她背後那龐大的信息群中探聽的往昔。
而在這一瞬間,齊木忽然就放下了戒備,也放下了遠離名為悠依的女孩的念頭,他沉默良久,並沒有用心靈感應,而是輕聲對麵前的女孩說:
“……謝謝。”
她愣了愣,然後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沒事,在夕陽的渲染下笑的美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