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六十三章(1 / 2)

咒術名為提瓦特 火照 18675 字 10個月前

寂靜,寂靜是今日的家庭餐廳。

禪院甚爾深呼吸了幾下,他似乎需要耗費極大的毅力去忍耐,才能夠做到不去現在立刻馬上揪著五條悟的衣領把他扔到店門外去。

順便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全都賴這家夥的夾子音。

慶幸咒術界的高層如今已經沒有喜歡窺伺他們的習慣吧,否則等那些老登看到六眼神子的如此模樣,一定會感慨著天要亡我咒術界然後劈劈啪啪碎掉的。

而禪院甚爾正對麵的那個女子微微一愣,但是隨即掩唇輕輕的笑了。

她笑的很溫柔,似乎並沒有因為麵前突發的情況而介意。

五條悟怔了怔,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老媽這輩子也不會這麼和善的笑。

黑發的女子抬手攏了攏自己的發尾,她溫和的問道:“哎呀,難道這位就是甚爾君口中的可愛的妹妹嗎?”

“不是的!”/“絕對不是!”

她的這句話倒是讓禪院甚爾和五條悟二人都幾乎異口同聲的一同反駁了回去。

旁觀的悠依:“……”

啊,我真的是謝謝你們,尤其是謝謝你啊,悟君,至少乾完了壞事還知道幫我澄清兩句,啊哈哈。

“欸,不是的嗎?”那位女子聞言又愣了愣,她掰起手指說起悠依的特征:“我還記得甚爾君說過,他的妹妹有著銀色長發,藍色的璀璨眼睛,非常的漂亮可愛……”

五條悟:這位女士居然誇獎我的樣貌,實在是有品,放心吧,我一定要拯救您,讓您脫離苦海。

“……不是,你麵前的這家夥很明顯無論從哪個角度也和漂亮和可愛沾不上一點邊吧。”禪院甚爾抱著雙臂如是吐槽道。

五條悟聞言還欲聲淚俱下的演戲:“什,什麼,這種話實在是太傷人了甚爾醬,你已經忘記與我一起有過的約定了嗎?”

“……殺了你哦。”

“天呐,看啊,這位姐姐,這家夥不僅背棄了與我之間的約定,還在嘗試對我暴力威脅——”五條悟抬爪嚶嚶嚶。

周邊吃飯的顧客們一臉吃瓜的模樣,紛紛竊竊私語起來那位黑頭發的帥哥明明身材好臉過關,卻同時腳踩兩隻船,嘖嘖嘖,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禪院甚爾覺得腦仁疼,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深吸一口氣,好聲提醒道:“你衣服吊牌還沒摘,剛剛在隔壁服裝店新買的吧。”

五條悟:“……”

旁邊的姐姐也沒忍住噗了一聲:“那個,我想請問一下這邊的這位…嗯,小妹妹,你和甚爾先生是什麼關係呢?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

“這個故事說來話長,那一天,甚爾醬在賽馬場上一擲千金的樣子實在是太帥氣了,讓我的心臟砰砰直跳呢。”五條悟捂臉嬌羞。

禪院甚爾:“……”

他手中的叉子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捏彎了半截。

“欸?原來甚爾君他平時還有去賽馬場呀。”

“對呀對呀,甚爾醬說那是男人的浪漫呢。”五條悟抬眼看著二人的反應?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事實上他的無下限都開起來了,生怕下一秒在坐的天與暴君就會跳起來捅他腦瓜子:“雖然他從來都押不中吧。”

“噗。”坐在他們對麵的姐姐又是一笑。

五條悟心想,這下子她總該要反應過來,然後幡然醒悟,脫離苦海了吧。

下一秒,隻聽她開口道:“我知道哦。”

五條悟:等會?啊?你知道?

“不止如此,我也知道甚爾先生之前因為壓力出沒在柏青哥店和彩票店之類的事情。”她掩唇忍笑:“甚爾先生也告訴過我……他的妹妹有著一群很有個性的,嗯,朋友。”

在五條悟因為這連番的話語暴擊而失神的時候,悠依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而許是因為多年以來的相處造就的習慣,他的無下限麵對身後的少女時,幾乎是從來都沒有任何防備的,在察覺到是她的瞬間就選擇了解除。

在少女纖細柔軟的手指搭在自己肩膀的那一刻,五條悟就覺得渾身上下都發毛了起來,尤其是她還湊近自己的耳畔,微微斂著眸,近在咫尺的一字一句對自己喊道:“五.條.君。”

心跳的好快,差點就站不穩了。

然後下一秒,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了自己頭頂的假發。

五條悟:“……”

稍微等等,失去了長發的掩護他在周圍所有人的眼裡不就單純的是個穿著女裝的少年了嗎。

還有門口那邊站著的傑,我剛剛絕對看到你在按手機快門了,等會就要把那些照片統統從你的手機上刪除啊!

他嗷的叫了一聲試圖從悠依手中奪回假發,然而假發套已經被女孩塞到了禪院甚爾的手中,後者已經縮在自己哥哥身後對他吐舌頭擺了個鬼臉。

禪院甚爾對他擺出相當核善的微笑。

五條悟耷拉著腦袋挪動著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說實話他有那麼點沒勇氣坐起來了。

而餐桌另一邊的姐姐也終於收拾好了表情:“嗯,噗,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孩子其實是叫悟,是嗎?”

五條悟:這個善解人意的姐姐剛剛是在笑他嗎?她絕對是在笑吧。

“對的。”悠依點頭附和:“雖然性格有時候會像奶牛貓一樣千變萬化,但是悟其實是個好孩子呢。”

五條悟在內心發出尖銳的爆鳴:悠依,不要擺出那樣一副媽媽桑的語氣誇獎他是個好孩子啊!

禪院甚爾嗤嗤的撕著手上的假發套,好像在撕五條悟此刻那顆破碎的心,他麵帶笑容,一字一句道:“啊,確實是個,好孩子呢。”

五條悟:翻譯一下,他這話的意思是,等會就要用遊雲狠狠的抽你這個小王八羔子的辟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位就是甚爾君口中的妹妹呢。”笑容溫和的女子對她伸出手,笑著道:“你好呀。”

“你好呀,姐姐。”悠依先是和麵前的漂亮姐姐握了握手,隨即她托著腮看了

看左邊的姐姐,又看了看右邊的甚爾。

眾所周知,八卦是人類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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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完全忘記了要回家以後再詳細和哥哥交流的決定,隻下一個瞬間,一個問題就緊接著崩了出來。

“所以,你們……”悠依歪了歪頭,忽然像貓兒一樣笑了笑:“是在約會嗎?”

其實,甚爾哥哥能夠在未來擁有並且投身於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家庭,對於悠依而言是非常非常讓她欣慰的一件事情。

自從自己年少時頻繁的遭遇生命危機之後,從那個時候開始,哥哥對於她的保護欲就日漸增長,甚至到達了有些偏執的地步。

似乎是為了彌補她的童年缺失的父愛與母愛,禪院甚爾在那段時光裡幾乎同時兼顧了父親與母親這兩個角色。

他那雙能夠取術師與咒靈的性命為無形的手為了妹妹而一點點的學著翻閱菜譜,揮動鍋鏟,並且他直接無視了五條家的家庭廚師,每一天都單獨給悠依開小灶,那一手廚藝更是鍛煉的出神入化。

甚至便當,每一天悠依帶到學校裡的便當都精致又漂亮,打開一看時,總能看到切成小兔子形狀的蔬菜水果,捏的圓滾滾的卡通形狀的飯團,色彩也搭配的精致又漂亮,引得班裡的女孩們連連驚歎。

她們好奇的問:“哇,悠依同學,難道這是你的……阿姨之類的做的嗎?”

孩子們從她入學時的自我介紹中領悟到了悠依同學如今並沒有父母的事實。

而被問詢的悠依搖了搖頭,她不厭其煩的回答所有人:“這是我的哥哥做的哦。”

哥哥把對她的愛滿滿的融到了便當裡麵,而幾乎每一天放學的時候,她都會看到甚爾哥哥準時準點的等在門口接她。

後來大抵是覺得下雨出行不便,因為自己算是咒術界的“黑戶”的緣故他還特意為了妹妹找孔時雨幫忙弄到資格考了駕照。

甚爾用最笨拙的方式,翻閱書籍,查看各式各樣的知識,在日常生活裡也學習著其他家長的做法,他想要應允自己在那個雪夜的誓言,將全部的愛都給予他所承認的,失而複得的妹妹。

妹妹擁有著那樣奇跡的宛如雙刃劍的能力,妹妹隨時都有可能遭遇生命的危機,妹妹遭受著來自多方麵視線的窺伺與覬覦。

身為兄長,應當照顧好妹妹,身為兄長,應當兼顧好妹妹缺失的父親與母親的角色,身為兄長,應當無時無刻為她阻擋危機……

但是。

但是,在悠依的眼中,她的哥哥其實也隻是個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家族中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在扭曲的環境裡掙紮著逼迫自己儘快成長了起來的孩子。

甚爾哥哥可以扮做父親和母親的角色照顧她,彌補她缺失了父愛與母愛的童年,可是,他自己呢?

悠依發自內心的由衷的感激著她的哥哥,她也在力所能及的予以兄長的愛以回應,她倒是很想扮做大人,可是哥哥總會揉揉她的腦袋,將她當成小孩子。

悠依很喜歡很喜歡自己的

哥哥,他會為了她學會很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比如說為她講故事,給她梳小辮子,從笨拙到熟練的給她做愛心便當,用監護人的身份為她開家長會,陪她去遊樂場,夏日遊園會,看煙火,堆雪人……

年前春假的時候,哥哥開著車,板著臉,載著妹妹的一群臭小子朋友和妹妹一起去附近的海島郊遊。

當禪院甚爾透過後視鏡看到那一群臭小子以後,他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橫眉冷對的,冷冰冰道,誰再鬨挺就給他們扔出去。

最鬨騰的五條悟瞬間閉了嘴,但是很快他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憑啥他一個六眼要那麼聽禪院甚爾的話啊,還真就把他當成大哥了啊。

雖然看不慣每一個妹妹的異性朋友,禪院甚爾他還是特意為了能裝下所有的小崽子年前換了一輛加長版本的車。

而在看到了副駕駛的妹妹悠依以後,天與暴君能擰個死結的眉頭在那一刹那間舒展,甚至發自內心的予以了她一個笑容。

禪院甚爾開口問妹妹空調的溫度怎麼樣,悶不悶,窗戶要不要打開,椅背要不要再往後麵靠一下,要不要吃點零食喝點飲料。

五條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一臉震驚的說,你可是說我掉一粒餅乾屑在你車裡都會把我的頭打成屑的,終究是錯付了嗎甚爾大哥,太偏心了甚爾大哥。

禪院甚爾懶得理他。

一個是寶貝似的妹妹,一個是隨時蹦迪的奶牛貓,能一樣嗎。

雖然他很平等的不喜歡妹妹的任何一個異性朋友,卻能夠容忍帶著妹妹一起和他們玩,他並不限製妹妹與朋友們的來往。

那一天,大家在海島上玩的很開心,夏目同學帶來的一隻三花大肥貓吃他們在沙灘上的海鮮燒烤都吃了個肚兒溜圓,被五條悟嘎嘎嘎的嘲笑這是三花大肥豬。

然後他就被蠻有靈性的三花貓噶的撓了一爪子,在海島現場上演了一場人貓大戰……準確來說應該是奶牛貓和三花貓的世紀大戰。

悠依坐在哥哥的身邊仰著頭看星星,曾經呆在禪院家的宅邸裡時,她從來不知道天上的星星能夠那麼多,那麼密集,那麼明亮,那麼近在咫尺。

【“哥哥,你看,天上有好多好多的星星。”】

她抬頭指著天上的一堆明亮的星星,興奮的示意哥哥快看,側過頭時,卻發現哥哥並沒有在看星星,他正托著腮,眉眼溫和的看著自己,輕輕的笑著。

他的唇角上揚,而唇瓣側邊那道豎著的疤痕似乎此刻都在月光與星空的渲染下淡化了幾分,刀刻一般的眉眼如畫,悠依呆呆的看著哥哥的眼睛,好像也在那一瞬間他的眼裡看到了滿天的星星,可是哥哥的眼睛卻一眨不眨的靜靜望著自己。

“啊,我看到了。”

禪院甚爾望著她,認真的回答說:“我已經看到了我的星星了。”

悟君的叫聲和傑的笑聲遠遠的傳來,明明是非常非常幸福的時刻,悠依卻在這一瞬間感到了鼻子泛酸,不知為何,有些想哭。

……

那位殺伐果斷的天與暴君這這些年以來,成為了在整個咒術界中都遠近聞名的有名的妹控,就這麼說吧,今天你敢把禪院悠依的名字掛在懸賞榜單上,第二天就有天與暴君會順著網線過來把你的骨灰都揚了——就這樣恐怖的程度。

而“妹控腦”,這個神奇的稱呼也因為天與暴君的緣故在整個咒術界莫名的興起,甚至勝過了有關六眼的神子其實是個“戀愛腦”的如此謠傳。

唔,這就是有關擁有禪院之名的禪院悠依在五條家呆了這麼長的時間而產生的奇奇怪怪謎之謠言了,根本打不淨,春風吹又生,五條悟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麼咒術師詛咒師們私底下這麼閒得慌八卦他,最後乾脆擺爛不管。

關於甚爾將妹妹照顧的無微不至的事例,還遠遠不止如此。

禪院甚爾身為家長的功課做的相當的詳細,他甚至會做出與他的人設完全不符合的事情,比如說,隨著悠依的年紀漸漸長大,他在某一天猶猶豫豫的敲響妹妹的房間,支支吾吾的和妹妹科普一些有關女孩子發育期的正常的生理常識——甚至帶來了方便解說的繪本。

悠依覺得那個時候的哥哥仿佛都要碎掉了,但是他還是強行裝作鎮定的模樣,說著讓她遇到譬如生理期的情況的時候千萬不要慌亂,向五條家可靠的女性家長……(大概是回想起了五條悟的小姨媽,覺得五條家根本沒什麼可靠的女性家長)就改口他來求助也可以,諸如此類。

悠依:長兄如母。

但是她最後還是清了清嗓子,小聲說:“哥哥,其實我們學校每隔幾個月都會安排老師上生理知識的課程。”

甚爾:“是這樣的嗎?”

悠依:“……是這樣的,所以哥哥可以不用勉強自己和我講解的。”

甚爾:“啊哈哈哈。”

那一天的禪院甚爾疲憊的模樣仿佛和特級咒靈大戰了三百回合。

孔時雨叔叔甚至在前段時間還歎了口氣告訴她,他發現禪院甚爾開始攢錢的時候,還以為他終於想明白要攢自己未來娶老婆的本了,還欣慰了一下。

最後問明白了才知道他在給妹妹攢未來嫁妝,據說甚爾哥哥想努力在東京市中心給妹妹攢倆套大平層,當然,當時的甚爾一麵攢著嫁妝,一麵還要咬牙切齒的說要碾碎未來膽敢染指悠依的一切異性,當時整體的狀態說實話有億點割裂。

孔時雨扶額感慨,按照他那種狀態絕對很難討到老婆。

悠依:……等會。

當然,甚爾哥哥會有這樣的舉措,是因為甚爾哥哥意識到了,身為妹妹的悠依已經漸漸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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