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城縣確也真是貧窮小縣。
車隊沿著山腳土路,從元城縣城駛向下水村的路上。
其中一輛奧迪車子裡。
柳如煙透過窗子目視著一邊窗外是農田,另一邊窗外是山腳下的山林叢。
腦中不由就這樣想了:元城縣確也真是貧窮小縣。
“音樂人...”
紅唇輕啟,喃喃自語。
“小姐,您說什麼?”
在前麵副駕駛位上的許姨,似乎聽到小姐在說什麼,以為小姐叫自己,遂回頭問道。
“哦,沒事。”柳如煙淡淡的話語回了一句,瞥了一眼,正在認真在前頭開車的秘書。
她忽然閉上了眼睛。
記得在高二的時候。
“hey,jude don't make it bad~~”
17歲的柳如煙,正在彈弄著吉他。
“如煙,你吃飯了嗎?——啊!你在乾什麼!!”
母親從外麵走近臥室,眼眶泛紅,在房間裡走了兩圈: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造了什麼孽!告訴我造了什麼孽!!”
“媽……,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音樂……”
“你是誰?你記住你是誰??”母親流著淚歇斯底裡地說著,“你是柳氏財團的二千金!你的未來隻能頂門立戶……”
“媽媽!”她忽然大聲叫了起來。
“什麼??”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想著音樂夢想了。”她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仿佛泄了氣的皮球。
“好,記住答應媽媽的!”母親關門走了出去。
她忽然直直地倒了下去,躺在了床上,空洞的眼神盯視著天花板,眼淚再也不可抑製的汩汩湧出。
……
恍惚間忽然回過神來,前麵的許姨一邊在和駕車的秘書,一麵低聲在說著什麼話。
她失神了數秒,忽然搖了搖頭,將腦間紛雜的思緒想給甩走。
她眼角餘光,乜斜著看向車窗外麵,一棵棵的山下樹木倏地掠過,它們伸出的枝杈,也變成黑影掠過後麵。
“哈~哈~呼~~”
她忽然感覺一股窒息的感受,那些倏然遠去的枝杈,仿佛叉進她的心裡一般,令她大口喘息著。
幸而前麵的兩人在低聲說著話,以至於她們並沒有發現柳如煙的異狀。
她很清楚,這並不是那些樹枝丫真的叉入自己心臟中,隻不過是腦中想像具現出的事,一遍遍遍地鞭撻著她自己,在戳著她的心……
“你在乾什麼?如煙!”
大二的時候,為了參加學校的元旦晚會,她又一次摸到了鋼琴,心中那種對音樂的向往、渴望,再也無法抑製,她決定放縱一回。
正在她練習鋼琴的時候,母親竟然又來到學校,大驚失色的對她說話。
最後她倔強的還在彈琴,母親這次就沒有再嚴厲責怪她。
而是哭著講她的不易,她們娘倆本來就是他爸爸的繼室,雖然柳如煙前麵有一個哥哥,但那哥哥並非是一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