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合川很煩,非常煩。
雖然他不說話,但是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煩躁。
因為你給他彙報工作的時候,他要麼抿唇不說話,要不就勾起嘴角衝你冷笑。
連跟在他身邊最長時間的萬和,都被嚇得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哥,你彆笑了,我害怕……”
“你害怕什麼?”林合川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我還能吃了你?”
“不是。”
萬和頗沒有骨氣地搖搖頭。
“那你多嘴乾嘛。”林合川夾著手上的筆,目光落到桌子右側的相框上,照片裡女人的笑顏惹得他心煩。
知道對彆人笑,怎麼就不知道對他笑!
他伸出手將照片蓋上,指著掛在牆上的畫道:“誰這麼沒品味,把這東西掛在這乾嘛,也不怕嚇到人。”
萬和抬頭一看,這幅畫是太太送給川哥一周年的禮物。
畫的內容雖然很抽象,但還是可以依稀辨彆出這是個男人。
“川哥,這是你親自掛上的……”
不僅親自掛上,還特意用玻璃罩保護起來。
“用你說,我不知道?我就是看著這個醜了,怎麼了?”
萬和立刻立正,“那我給您拿下來?”
林合川沉默一瞬,看著牆壁上的畫,嫌棄道:“算了,醜就醜吧,看習慣了。”
萬和:……
看在錢的麵子上,我允許你這麼無理取鬨!
溫玉華的心空落落的。
她攥緊酒杯,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有些發紅。
海藍色的液體在玻璃容器裡搖晃,裡麵的青檸片也隨著液體而擺動。
她眼神沒有聚焦,呆愣地看著舞池裡扭動的男男女女。
薑榴氣得胸脯不斷起伏,大罵齊星晚,“真沒看出來齊星晚是個兩麵派!”
她冷哼一聲,將杯中液體喝了大半。
“我看她就是來我們這當臥底的!牆頭草兩麵派,狗東西……嗚嗚……欺騙我的感情!”
罵著罵著,眼中的淚水就止不住了。
溫玉華將麵前的紙巾盒放在薑榴麵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彆哭了,齊星晚也很為難。”
“嗚嗚嗚……就算她為難也不能向著葉溪啊。”
薑榴連拽了好幾張紙巾,胡亂在臉上擦著,“真是氣死我了!”
溫玉華沒辦法,隻好拍著她的背耐心安慰。
薑榴這個人大大咧咧的,有什麼說什麼,以真心換真心,對所有人都很熱情。
但這樣的性格很容易受傷害。
而溫玉華不同,她長相濃烈,性格卻很內斂。
如果你想走進她的內心,必須要給足偏愛她的底氣,披荊斬棘走進她心裡才可以。
曾經有一個男人是走進過她心裡的,可惜現在不在了。
一杯接著一杯,薑榴已經有了些醉意,說話也迷迷糊糊的。
“哼,狗東西辜負我,我不喜歡她了!”
薑榴的妝已經哭花了,黑色的眼線在眼下暈成一團。
她扶著吧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我先去趟廁所,酒喝多了。”
溫玉華虛扶了她一下,道:“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