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心中翻騰的恨意幾乎要吞噬她的理智,葉溪低下頭不再說話。
如此,萬和也沒多問,規規矩矩地推著她去複診。
隻是在握住輪椅把手的時候,他不小心拽到了她的衣領,葉溪身體一僵,萬和忙鬆開手。
“不好意思葉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葉溪頓了頓,微微一笑,“沒什麼。”
她回過頭看了眼被碰過的地方,眼中若有若無地浮現出一絲厭惡。
能坐到萬和這個位置的說不上是人精,察言觀色的能力是有的。
剛才那個厭惡的眼神不似作假。
萬和縮了縮手,與其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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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外,男人這才鬆開手。
溫玉華立刻掙脫她的桎梏,後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冷冷道:“你走吧,我不用你陪。”
男人張了張嘴,不由分說地奪過她手上的檢查單,蹙眉道:“你到底來檢查什麼?”
他瞥了一眼,“你做的什麼孕檢?”
溫玉華動了動嘴唇,“你媽讓做的。”
“做這個乾嘛?”
溫玉華不想和男人再過多糾纏,搶過孕檢單,道:“你問你媽去吧。”
說罷她就要走。
林合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彆走,你做孕檢乾嘛。”
溫玉華忽然感覺很泄氣,連解釋的力氣都消失了。
男人還在緊緊拽著她的胳膊,白皙的皮膚上已經有了一圈刺眼的紅痕,女人緊緊盯著他的手,一種屈辱的感覺漫過頭頂,緩緩流入心臟,她一咬牙,抬腳朝男人踢過去。
她今天穿了平底鞋,按道理不會太疼,可她踢過去的時候沒計算好距離。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說不出話了。
他扶著牆,臉色慘白,太陽穴的青筋因為用力而緊緊繃起,似乎是要穿透蒼白的皮膚。
“林合川!林合川你沒事吧!”
溫玉華手足無措,看著麵前的男人,“我,我幫你叫人。”
“彆,不用,你扶我到那坐一下。”
林合川用力抓住她的手,聲音虛弱。
溫玉華心裡愧疚,小心翼翼地扶著男人坐下。
那一腳明明沒用多少力氣,但男人的模樣是痛到了極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溫玉華支支吾吾,“我,我沒想到會踢錯。”
“沒事……”
林合川啞著嗓子,聲音斷斷續續,“我得謝謝你……今天沒穿高跟鞋。”
聽到這話,溫玉華更加愧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溫玉華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彆處。
仁愛的露天廣場上種滿了白色茉莉,秋風一吹,芬芳馥鬱的香味便乘風襲來。
這片香味飄過落葉,掠過樹梢,乘風直上,直至飛上天空吹散盤積在帝都上空的雲霧。
不得不說仁愛果然有錢,在帝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能圈出這麼大的一個廣場,單是地皮的成本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過了好一會兒,林合川終於緩和過來,聲音還帶了絲顫抖,“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要來做孕檢了嘛?”
溫玉華沉默一瞬,將晚上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我理解她,但我受不了這樣的屈辱,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溫玉華聲音平靜。
男人卻在這平靜的聲音中聽出了一股濃濃的哀傷氣息。
當初的她被債主追得那麼慘都不願意墮落,現在的她又怎麼能容忍被這樣潑臟水。
一旁的林合川沉默一瞬,接著拉起溫玉華,道:“彆做了,跟我走。”
“去哪?”
“去找我媽,我給她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