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沒有吱聲,而是扭頭對肖雨道了一聲謝謝,若不是她,恐怕自己已經……
肖雨淺笑著收起地上的東西隨口一說。
“舉手之勞罷了。”她抬起頭,“噢對,那符按理來說是無法讓陳小慧消散掉,這事可沒那麼簡單。”
見她收起笑容,一臉沉重,顧川心裡咯噔一聲。
聽聞此話,反倒是周廣學表現得十分驚訝,不是符的作用?
餘海接過話,“她這話我倒認同,那陳小慧之前被符傷了元氣,不可能突然就加重,然後自焚,這其中必定有古怪。”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難不成有什麼發現?”顧川撿起裂開的麵具,似乎還有點惋惜,兩顆翡翠色的寶石已經碎成渣渣,一點值錢的都沒了。
他也不在惋惜便問肖雨,顯然也對剛才的事有所懷疑。
“這就說來話長…”肖雨凝思片刻,又緩緩同他們講到。
我之前就曾注意到這附近遊蕩著一隻厲鬼,她一直徘徊在大樓附近,甚至更遠的地界,這顯然極為不正常。
起初她追到這大樓,本以為是大樓內盤踞多年的凶靈。
奇怪的是,她調查過這裡,唯一轟動的命案,便是兩名女學生事件。
可是那遠遠不夠,讓她成為成長的如此高強的鬼類。
因為這裡也出過十二樁殺人案趙東趙成二人犯下的命案,累累屍骨。
若說怨氣,的確是個極陰之地。
但僅憑她小小的怨力去對抗眾多慘死之人的怨靈,根本不可能,這背後絕對有個人在推波助瀾。
“這樣嗎?那除了你的招鬼符外,這陳小慧是不是已經害了不少人?”
顧川又想到小區裡死掉的那個男人。“你之前不是出現在小區,那自殺案件是她乾的?”
“沒理由的。”周廣學立即否認,態度堅決的接話道,“平白無故的為什麼會纏上普通人。”
餘海想了想,接了一句“你可以說她本性不壞,可不能確保她鬼性不是凶惡之徒吧。”
肖雨擺了擺手,“你們彆爭了,我說過,她極不尋常,聽說過一種術法——驅鬼術嗎?”
顧川來了興趣,“是什麼?”
驅鬼術——如它名字一樣,能驅使鬼的一種術法,五鬼運財術也類似於這種,可是它更為極端。
施術者需得將一具冤死的屍首放置到一片陽光不能照射之地,往腹部刺入鉚釘。
此鉚釘又被稱為魄魂釘,用來逼出屍首的魂魄,並將之放入瓶中,埋入墳塚,這一步驟需得在七日完成。
且日日在其周圍念咒,此鬼一出,必能驅使,為使其強大,會驅使她們去害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南洋巫蠱缺一不可。
餘海神色閃過一絲凶厲,冷笑道,“巫蠱?說來真是巧了,鄙人有幸見過一次。”
巫蠱一詞盤旋於顧川腦海,有這麼巧?
當日他所撞到的那女人,她一身的服飾,可不是苗族人,加上陳小慧這女鬼在旁,顧川心底打了一個寒顫。
老張的那起車禍也許不是意外。
“好了,天也黑了,今天的事先放一放。”餘海招呼兩聲,示意坐車離開這裡。
周廣學伸了一個懶腰,他這次竟出奇的沒有反駁肖雨的話。
肖雨輕歎一聲繼而看向餘海,三年前的對錯誰也說不清,或許我隻是自責罷了,沒必要把自己的無能遷就於彆人的軟弱上。
餘海見肖雨盯著自己,挑眉問道,“怎麼?被我英勇行為感動了?”
“嘁,惡心。”肖雨白了他一眼。
餘海足足愣住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隨後灰溜溜的走到旁邊呆著。
顧川不嫌事大似的提了一嘴。
“餘警官?被人當麵說惡心,這滋味可不好受,還是拾掇拾掇一下自己吧。”
“你丫的也配教訓我?”餘海反手一個巴掌敲他頭上,下手挺重。
顧川疼得齜牙咧嘴,連連道歉。
這時肖雨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師兄。
“師妹?事情解決了嗎?我跟你說件事。”
肖雨正想著師兄會說什麼,結果卻是一句警告。
小心這個家夥,我能感覺到他脖子上戴著的那個墜子,邪氣內斂,怕是大凶之物。
“愣住乾嘛?走了。”顧川捂著頭,捅了捅她的手臂,提醒道。
肖雨頓起疑心,收起手機,哦了一聲,準備上車。
“奇奇怪怪的。”注意到肖雨看完手機後難看的神色,他忍不住嘟囔道,隨後上車。
忙活到現在,事情總算解決。
車上,他倒頭就睡了過去。
肖雨轉頭看向顧川,心裡琢磨起來。
難不成是自己想錯,不是麵具拉他進的鬼界,而是這吊墜的原因。
她想看個仔細,隻是墜子已經被他收入領子中,他睡得很死,自己偷偷拿出來看一眼,不過分吧。
可這舉動實在不雅,她瞄了一眼前排的二人,周廣學正閉起眼睛養神,餘海則在專心開車中。
隻是偷偷看一眼,她一把伸出手,去拿吊墜。
顧川雖然迷糊,但還是反應過來,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脖子說:“我去,你乾什麼!”
肖雨猛地把手縮回來,臉蛋一紅,她可不是害羞,她就是這樣,一緊張就臉紅,而且滿臉通紅。
兩人的動靜,前排的兩人也有所注意,周廣學把腦袋往後一伸,嘿嘿兩聲:“年輕人,不老實哇。”
眼朝肖雨臉兒一望,“背著我們在後麵搞什麼呢?你瞧瞧,臉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一樣。”
餘海瞄了後視鏡一眼,沒有搭腔。
肖雨瞪著他,辯解道,“老娘是這樣的人麼?我隻是想看看…”
話落到嘴邊,她頓了頓。
“這姑奶奶又抽什麼風。”顧川摸了摸墜子,好險,難不成想趁我睡覺偷拿我護身符?想到這裡,他古怪的盯著肖雨。“看什麼?”
完了完了,他不會誤會吧。肖雨在心裡想著,他問我看什麼,我說看他脖子上的吊墜,嗯,就這麼說。
蠢啊,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的吧!會不會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