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網絡不發達,後來傳到網上就被斷章取義,一直認為是九人。
作為幸存者的劉根生也就得以繼續在這裡工作,沒有任何人來煩他。
但也避免不了這棟精神病院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所造成的後果。
因為當年的慘案,拍門的大爺,甚至是廁所裡冒出來的頭發,就成了這裡鬨鬼的傳聞。
可忽然,顧川手上報紙燃了起來,他猛地甩開,心有餘悸。
正覺得奇怪,房門外,突然閃爍起火光,他迅速扭開門把又來到走廊。
隻見地麵,牆壁接連無端躥出火焰,四周頃刻間成了一片火海。
“這莫非是鬆山精神病後麵發生的縱火事件?”
顧川驚訝不已。
一個被燒得全身焦黑的男人朝顧川腳邊撲過來,身體痛苦的縮成一團。
是刀疤男!
而正前方,一個男人正冷漠的看著這一切,他就是縱火案的凶手。
劉根生!
他當時沒死,不然也絕不可能活到七老八十。
“為什麼?”
突然,劉根生的視線望向了自己,他的雙眼滿是不解。
顧川確認了身後沒有旁人,隨後咽了口唾沫:“你…你在跟我說話?”
話一出口,顧川就後悔了。
眼見劉根生那張臉詭異的攪合在一起,聲音重疊:“為什麼要殺了我們?”
這種問題,在顧川看來顯然已經沒有了回答的必要。
這是一個致命的問題,答案是什麼?對他們這些已死的人有意義嗎?
“因為該死?”顧川冷聲。
“哈哈哈,真有趣,你的回答,你覺得我們該死?”劉根生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發出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腔調。
顧川微微驚訝,“果然是你,你又長大了。”
顧川看著麵前這個相貌變化無端的家夥,他很確信這就是一直跟在自己背後的女鬼。
它真的是鬼神?它現在出現是為了自己手中的珠子?
“鬼神大人,是你帶我入夢,可我對你們的執念並不感興趣,我說的該死不過是殺你們的那個男人心裡這麼想的罷了。”
顧川緊張的說到,手心裡全是汗。
它搖了搖頭。
顧川不明白它的意思,見它手裡莫名其妙多出一把剪刀,他頓感不妙。
“他真的這麼想?”
它的臉又變化成劉根生的樣子,嘴角上揚,灰白的眼仁,給顧川帶來一種攝人心魄的震懾感。
下一秒,那把剪刀就貼到了顧川的脖子上。
嗤—的一聲,那把剪刀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哐哐哐…珠子落到地上,滾向牆邊。
鮮紅色的血頓時噴射出來。
顧川哇得一聲,彎下腰便吐了,下意識摸向脖子,可那裡什麼也沒有。
“哈哈哈,死亡的滋味怎麼樣?”劉根生猙獰著麵孔,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不能看他的眼睛!
顧川把視線轉向彆處。
為什麼他要把自己拉入夢中,明明在外麵就可以解決自己。
是因為這顆珠子嗎?
顧川想起暈倒前見到的那抹紅光,像極了某種術法。
混亂的人影,血紅的光芒,迷迷糊糊中,顧川還聽見了蘇秦悠悠的呢喃。
掌燈之語,亡魂齊聚。
這是那本手記上所記載的東西,她怎麼知道?
如果那本手記上記載的是真的,那蘇秦招喚亡魂來又是為了什麼?
“你…想不想殺了我?”
劉根生咯咯的笑道。
顧川看著它的臉,腦子在飛快旋轉,我是天殺命格,殺了我,鬼可得道,那麼蘇秦喚來這麼多鬼,難不成是因為…
爭奪鬼神珠?
顧川不禁苦笑,自己連這命格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他以前也從未聽過。
命格會輪轉修複,顧方文他真的給我改了命嗎?
顧川有點不相信。
但如果蘇秦說的是真的,那麼之前遇到那些鬼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似乎都可以解釋。
我的命格在修複,那些東西遲早會殺了我!想想還挺可怕。
那麼,它拉我入夢,應該是為了殺我,怎麼會帶我來心門。
蘇秦說過,鬼神珠是鬼神修煉的內丹,藏在鬼的心門之內,普通冤鬼在珠子未修煉成形時,是無法接近的,那樣隻會成為珠子的養料。
鬼神珠的修煉也必須吸取怨氣,在快成形之時,鬼神會將其藏在一個強大的執念之內保護著。
顯然這個地方完全符合。
顧川抬頭看了看四周,麵前的它真的是鬼神?而不是彆的什麼東西嗎?
如果是鬼神,那它根本就不必要多此一舉,讓自己拿走。
顯然這劉根生是想借我之手從這裡帶走珠子!
“你真的打算殺了我?還是為了借我的手得到鬼神珠?”
顧川看著劉根生。
它似乎沉默了。
它顯然沒有料到顧川會這麼說。
它真的很像人,無論是說話還是行為。
這種東西如果完全成長起來的確恐怖,無論它是不是鬼神。
“為什麼要阻止我?”劉根生的臉再次扭曲。
這句話一出,它嘴裡湧出許多黑色的東西。
那些東西蠕動著朝顧川爬過來。
顧川咬牙道:“哈哈,你承認了吧,你不過是一個借有鬼神之名妄圖奪取鬼神珠的冤鬼罷了。”
他猜的不錯,它不是鬼神,不過是依靠這裡強大的怨氣把自己拉入這裡的家夥罷了。
它的目的就是鬼神珠!
雖然不知道鬼神珠能給它帶來什麼?可顯然交給它是極為危險的。
如果說他現在身處夢中,那剛剛遇見的鬼神莫非還在外麵。
糟了!我的身體!
顧川看著劉根生,反正你現在也碰不了,於是心下一橫,:“想借我的手拿走是吧?可以啊!回去後就先剖開我肚子取吧!”
說完,顧川張開嘴,竟把珠子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