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會去往哪裡?
冥河?地府?
人將死,記憶朦朧,前塵因果拋之即去,皆可輪回,六道眾生,大道苦楚,遁入空門,乃往生之地。
“好久不見啊,各位。”男人戴著棒球帽,穿著黑色的短衫,帽簷壓得極低,膚色很白,修長的手指撩動了兩下額前的碎發,隨後穿過街道,沿著人行道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原地僅留下輕飄飄的聲音。
車上,
肖雨沉默不語的拿出一枚銅錢遞給餘海,“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還活著。”
餘海發動車子,接過銅錢後,眼神略顯遲鈍,另一隻手把銅錢緊緊握在手心,“那起案件,沒有一具屍體,可能呢?萬一,他還活著呢?”
肖雨還想說什麼。
叮——
一則短信打斷了她即將要出口的話。
她草草看了幾眼,緊接著說道:“找到了,那個逃跑的惡鬼。”,她停頓了數秒,“那個鎮子,解決完這個事情後,我們去那裡一趟。”
餘海瞄了一眼後視鏡,明白她這是打算重新調查那件事,手心的銅錢被他握得死死的,其實他早就有這個想法,不然他也不會調來紅河市。
那起案子就歸於市內目前未曾偵破的懸案之中。
兩人在這一刻似乎都堅定了想法。
“那……養老院你不管了?”餘海又問道。
“這事就不勞我操心,門符內已經派了其他人去解決,憑我目前的能力應該是解決不了。”
餘海笑了幾聲,看來她能力也不怎麼嘛。
肖雨不甘的歎了一聲,“你知道什麼?那個養老院情況複雜,雖然我們的人早就盯上那裡,可我所知不多,因此才派了彆人去。”
“那顧川呢?不管那小子了,我看他表麵上說要搬,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想法。”。
“放心,我師兄,我還是比較相信他。”肖雨冷不丁的一提,餘海瞬間滿頭黑線。
不會吧,那個自戀狂,中二病晚期的家夥,你真的相信他嗎?
“他性格看著挺不靠譜,不過門內大部分的師妹倒是對他的評價不錯,估計也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再者他經常在外遊曆,幫人驅魔降祟,能力肯定比自己強。
至於他的性格,其實她也不太了解,很多時候都是在手機上谘詢他問題,私下也並沒有見過幾次。
她和餘海去處理李明國家裡的那個大頭鬼時,兩人才見過麵,自那之後,餘海便經常提起,對那人的印象也一直持負麵態度。
“算了,不提他,既然你想調查,處理好那個惡鬼的事,我就先去請示姓周的,讓他把三年前關於那個案子的檔案調出來。”
肖雨悶哼道,隨後低頭看起手機,隻是注意力並不在上邊,她的思緒隨著窗外倒退的景色,越飄越遠。
“你真的還活著?”
……
“話說,你看到金城了嗎?”
此刻吃完飯,顧川閒的無聊便出來陪著蘇秦照看一下老人,小區裡,就隻看見一旁忙碌的王婆在那裡彎著腰清掃落葉。
這麼大年紀,也是夠辛苦。
“金城?那個書呆子模樣的家夥?哦,他請假了今天,說是幫忙找家裡跑丟的小孩。”蘇秦很快回複道,“你彆看他還年輕,可人家都有孩子了。”
瞧她一臉八卦的樣子,顧川不禁疑惑。
蘇秦正蹲著身子,給坐在柳樹底下的老人按摩,老人半眯著眼,看著很是享受,顧川跟著也坐到一旁。
“我記得他是昨天跟你一起來的,負責王婆的工作,你倆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蘇秦停住,古怪的望了他一眼,“我聽方姐說的不行嗎?”
是嗎?他還是有點懷疑。
“你該不會吃醋了吧?”蘇秦突然眯起眼睛,笑起來。
顧川沒有回答,她這是在調侃自己。
蘇秦覺得無聊,也沒說了,心裡卻在想金城的事,之所以這麼關注他的動向,還不是因為昨晚上那個打暈自己的家夥。
到底是不是他呢?這裡年輕的人也隻有他一個,當時被熊建成帶進來時,她也沒有多瞅幾眼,現在後悔得不行,若真是此人,那他又是什麼身份?
昨晚上一事後,今天他就不來,不會這麼巧吧?難道是中斷術法時,受了傷?要是真的是那兩個教團的人怎麼辦?自己的樣子豈不是暴露了?
蘇秦趕緊拍了拍腦袋,想把這些猜測從腦海中摘掉,不行不行,不能亂想,自己先亂了陣腳,往好的方麵去想,也許是來自外麵的人呢?也不一定是他。
顧川見她如此糾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乾脆也不打擾她了,而是走到蘇秦之前說的那個地方一看。
地上果然就如她所說,刻著奇怪的咒文,有些又像是梵文經書,他不懂這些意思,自然也翻譯不出來。
至於那個地下室。
鬼眼諦聽是為真假?蘇秦跟他說,她感應到這些咒文之下,傳來嚎哭的鬼叫,隨著諦聽慢慢的滲入,下方的情況也展漏無遺。
無數的樹根相互縱橫交錯與之纏繞,冤魂在地底哭泣,皆依附於那些樹根而無法掙脫,那些樹根乃是柳樹。
可以說,柳樹就是用來下禁製的陰物。
他抬頭看向小區內生長得尤為粗壯的柳樹,這是山柳。
柳樹分山水,相傳水柳可折枝條打鬼,被鬼神所懼,而山柳生長於陰山黑水之地,常年受其陰氣滋養,易招鬼,至於山柳和水柳如何區分,這可並不是簡簡單單以有沒有水來辨彆,而是靠“觀”。
風水先生,身具陰陽眼鬼眼者,感知力異常者皆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