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符師?”
顧川話說到這,頓了頓,見金城挑了挑眉,他又補充道:“也是八門鬼術——走陰鬼的傳人?”
金城的瞳孔頓時放大,似乎對他提的問題感到驚訝,“你怎麼知道?”
身旁的蘇秦快速把注意力集中到金城身上,小聲抿唇道:“原來是門符…”
金城則一改剛才冷漠的態度,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顧川,眼中感到十分驚詫。
“你從哪裡知道這些事?不對啊,我浪跡江湖,也沒碰見過你這一號人物,你怎麼認識的我,還知道那個術法?”
“我猜的。”顧川撇過頭去,似乎對他的問題沒什麼興趣,對他的那個看破不說更沒什麼表態。
心裡則默默琢磨起走陰鬼的事情來。
關於這事,他當然知道,之前肖雨又不是沒提過,她的師兄。
八門鬼術的傳人。
肖雨也說過,會派人來這裡,前天晚上發生過一件非比尋常的事,第二天就突然來了人,再次見麵又出現在了地下室,還幫他們解圍。
懷疑他是門符的人也正常,他也不過胡亂一猜,誰知道這人這麼沉不住氣。
“額…”
金城輕咳兩聲,像是為緩解自己的尷尬。
突然他又悄無聲息湊到蘇秦耳邊。
“那你呢?你又是誰?”
蘇秦神情一僵,質問他什麼意思?
此時顧川也死死的看著金城。
他忘了,蘇秦曾是中獄的門徒,金城既是門符的成員,那多半來這裡是為了調查蘇秦發動的那個禁忌。
憑他剛才三兩下就製服了李國樹,他的實力應該在她之上,若是暴露,她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蘇秦之所以這麼防備他,也正是因為懷疑他的身份。
顧川剛才的問題,他既然沒有否認,反而問自己,那就變相承認了這點。
但是會不會是他已經發現了什麼?所以才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
蘇秦略顯緊張,手中暗自掐訣,正猶豫著該如何應對。
卻聽金城又一句話道:“姑娘你這術法我好像在那裡見過?你是道門的嗎?”
他挪開視線,撓了撓頭,“這麼問可能有點唐突,但是敵是友,大家得亮個牌麵不是?不然怎麼合作。”
原來是這樣。
兩人同時舒了一口氣。
蘇秦緩緩走到顧川身邊,“我是會一些道門法術,但不屬於道門,隻是一個不知野名的術士罷了。”
她沒必要撒謊,麵對此人,說實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也絕不是最壞的打算。
誰知金城卻悠悠的說道:“那可就巧了,你這施術的招式動作我好像在某個人身上見過,你見過她嗎?”
金城眼睛放光,眼底卻夾雜著複雜。
蘇秦的嘴角突然垂下,像是想到了某個人,雙眼忽然蒙上了一層水霧。
顧川見她表情不對,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神情顯得僵硬無比。
“沒……沒有。”
“啊……那就可惜了,說起來她好像就是道門的,雖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從你的動作中我好像看見了她的影子,我真的好想再見她一麵,真懷念啊!”
金城的表情突然溫柔起來,眼神無比深情。
看得出,他和他口中那名女子的關係似乎還不淺。
蘇秦後退了半步,是那個人嗎?可她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她身邊根本沒有一個朋友,還是說是以前救過的人?
“淺淺……”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心裡響起,她猛然看向金城背後,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人,她笑得很甜,正衝著她招手。
“喂,你又怎麼了?”顧川見她魂不守舍,於是輕輕扶了她一下肩膀。
蘇秦被這話嚇了一跳,回過神,那個女人又消失,仿佛隻是幻覺。
她看向手臂上的傷口,金城的聲音再次響起:“黑氣侵心,得儘快拔除。”
他看著蘇秦,眼神透著一絲冷酷。
蘇秦顫抖著拿出藥粉,隨後遞給顧川,“你幫我塗藥。”
她想避開這個男人的視線。
“接下來,我們做什麼?”顧川沒有問她,隻是轉移了話題。
蘇秦盯著李國樹,“當然是背回去,等他醒來再說。”
“我同意”金城故作輕鬆的回答。
見金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著他的行為,顧川開始覺得彆扭。
他總算覺得這人為什麼這麼令人不舒服了。
他身上無時無刻不端著一股裝腔作勢的姿態,配上那一臉高傲的眼神,似乎從來就沒把人放在眼裡,與他們這些人站在一起,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也許是意識到這點,他脫下了外麵的西裝,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
“走吧,我幫你。”
說罷,他主動請纓把顧川分擔,兩人扶著李國樹沿著樓梯往上走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