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嬉皮笑臉而是帶著半分諷刺的態度對顧川講話。
作為一個普通人,顧川,你也未免管的太寬了,有時候我都在想你會不會是中獄裡麵的細作。
金城冷嘲熱諷起來,絕不留情麵,非得把彆人貶低的一無是處才好。
所以,這也是門符部分符師對他印象差的原因。
他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話。
“前麵我一個小師妹對你傾囊相助,傳你所學,我沒說你偷師學藝算好的,現在就連我們門符做事,你也要管,你真以為你是誰啊?”
金城的話在很大程度上刺激到了顧川。
顧川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在強壓怒火。
“他在刺激你。”
忽然,他腦海中響起一道稚嫩童聲。
語氣很冷靜,一下子就澆滅了他心中的怒火。
顧川剛湧上心頭的那股怨氣這才得以漸漸平息。
這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顧川開始認真地反思自己到底在生氣什麼。
也幸好有這句話的提醒。
否則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因為他心裡的那股衝動快抑製不住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既然你不想讓我參與,行,但是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相信你一個正經教團,做出點承諾不過分吧?”
金城眉頭微皺,心道,他竟然沒發怒!他剛剛明明感受到一股異常的邪氣,雖隻有一瞬,但他還是將其記住。
這個感覺太熟悉了。
從這個人身上他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察覺到。
總之,不管他使用了什麼來隱藏那股可怕氣息,他斷定這人也一定很危險。
至於跟中獄那些邪徒子有沒有關…這還有待考究。
金城把目光投向蘇秦。
她施展的禁術跟那日門符內探查到的術法同源,她到底是何人?
他想不通,一個無門無派的術士會和一個普通人扯上關係。
現在的人都喜歡和普通人打交道嗎?
金城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早在之前,他就已經見過顧川,那時隻是在照片中,是師妹發給他的,希望自己能幫幫那家夥。
但是看見照片的第一眼,他就皺緊了眉頭,因為那張臉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的感知力一向很強,看人也很準,不過也有弊端,不過這是後話。
“偷雞摸狗,不乾正事,看你麵相就知道你是個善於說謊的人。”金城盯著他,說完又補充道,“你的條件我答應了,說吧。”
顧川嗤了一聲,全當他前半句話放屁。
“不管蘇秦做了什麼,隻要是她不想乾的事,就不能逼迫她乾。”
聞言,金城挑了挑眉,還以為是什麼條件,行,我答應。
門符從不強求他人乾不願意的事,除非她真的有錯。
她的對錯,現在還無法判定,金城冷笑著,抱著蘇秦就往外麵走去。
外麵好像沒下雨了。
一切都顯得靜悄悄的。
待人走後,顧川卻還站在原地不動。
“看來是不歡而散啊…”
一團黑色的火焰懸在顧川肩膀的位置,它的出現,附近的空氣都冷下不少。
“他好像發現你了。”顧川的臉色晦暗不明,低沉著嗓音,像是自言自語,“那顆珠子你打算怎麼辦?”
“你安心吧,那顆珠子他是取不出來的。”
那是一團帶著邪性的火,旁人看不見。
它正發出陰森的詭笑,聽得人牙齒打顫。
隨後說完又噗的一下消失不見,來的快去得也快,仿佛從未出現過。
另一邊,一隻眼睛睜開,眼珠子亂轉,似乎還在打量周圍。
此時桌子前就隻剩下紫袍女人和那個被稱為主上的男人。
他眉頭第一次皺起,饒有興趣的看著眼睛所看見的一切。
“我說,你派巫蘭蘭去那個古鎮,不擔心那兩個家夥壞事?”
男人朝椅背仰去,長長的歎了口氣。
“壞事?不覺得很有意思嗎?”他眼神充滿惡趣,像是用看玩具的表情盯著紫袍女人。
“對了素心,那個礙事的警察怎麼樣,他調查到哪裡了?”
男人扣動著扳指,聽著素心畢恭畢敬的回答:“他已經查到那塊朽木身上,正如你所料。”
“有意思,你現在先不管他,我倒是想知道是誰在暗地裡幫他,就憑他一個人,我不認為他有那個實力能查出這件事。”
“是。”
此時,剛完成任務回來的百譜正手握小壇跨入門內。
“回來了?知道下一步乾什麼吧?”
男人一向很喜歡打啞迷。
百譜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好的,我這就去。”
“記住,暗中跟蹤即可,他有什麼動向就隨時向我彙報,不要暴露,那家夥有意思的很。”
“是。”
放下壇子後,百譜便離開了,房間裡他是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男人站起來,從腰劍掏出一柄青銅器,隨後快遞紮在桌上盛放的眼睛上。
眼睛源源不斷的滲血,看起來十分嚇人。
素心已經見慣不慣,起身之後,也跟著朝門外走去。
望著她的背影,男人一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