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啊,大太陽地兒。
窗簾遮擋著早晨的陽光,一隻鳥停在窗台上啾啾叫個不停。
舒適寬敞的大床上,龔雪翻了個身,醒了過來,有幾秒鐘的恍惚,身邊人已經不見了,她連聲呼喚:“小陳?小陳?”
無人應答。
她想起身,忽地哎呦一聲,感覺還有些疼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光溜溜的,撐著下了床,拿過衣褲穿好,又發現床上的殘留痕跡,頓時紅到了耳朵根。
昨天,二人重複進行了0-20cm的相向運動位移。
在大雨雷鳴中,她感覺自己就像被一根燒紅的鐵棍捅進了棉花堆裡,全身都被點著了,在疼痛與愉悅之間來來回回,大漲大落,不知幾時才睡著的。
“……”
龔雪咬著嘴唇,盯了床單好一會,才將其揭下來準備一會洗洗,隨後又看到桌上放了一張紙條,臉盆架上搭著一條新毛巾,牙刷牙膏都在杯子裡,外麵的爐子上燒著水。
水咕嘟咕嘟冒著氣,已經開了。
她哼了聲,一拐一拐的出了屋子,開始洗漱,又進到院子裡。
雨後碧空如洗,地磚已經乾了,雨水順著隱蔽的排水道排了出去,留出來種樹的幾塊泥土地還很潮濕,神奇的生出了幾根雜草。
熾熱的陽光與尚未消散的清涼混合在一起,遊弋著一股非常舒服的味道,龔雪抻了抻胳膊,長長呼出一口氣,也覺得身心飽滿又鬆弛。
“嘩啷嘩啷!”
角門外傳來掏鑰匙的聲音,吱呀一聲,陳奇推著車子進來,單手拎著一個古樸的食盒。
“起來了,怎麼沒多睡會?”
“都八點多鐘啦,你買了什麼?”
“我去晚了,人家都賣完了,給我現做的,走裡屋吃去。”
後院是三間臥室,一間客廳,一間書房,一間藏書室,一個廚房,一個飯廳,一個雜物間,還有上麵的閣樓……飯廳有點大,昨兒吃飯就在那裡,現在倆人就用不著了。
那些古董文物,主要在書房和藏書室裡。
陳奇不刻意追求什麼傳統,他一直都想住現代化的豪宅,這個院子本來就是過渡的。
倆人進了主臥,他把食盒打開,裡麵是一盤包子,兩根油條,小鹹菜,粥和豆漿用搪瓷缸子裝的,蓋上蓋,免得灑出來。
他自己拿過包子和粥,把豆漿油條推過去,笑道:“豆漿什麼也沒加,你們上海人也不知喝鹹口還是甜口,你自己弄。”
“當然喝鹹漿啦!
要有油條段,鮮醬油,寧波餘姚的榨菜末,舟山的淡蝦皮,江蘇的紫菜,羊角蔥的蔥花,舀一勺豆漿,往高舉,然後刷的一下,飛流直下衝進碗裡……”
龔雪一邊說,一邊操作,可惜材料不全,鼓搗鼓搗,最後成了一碗漿糊狀的東西。
“哈哈!”
“伱笑什麼?我們都是這樣吃的。”
“沒有沒有……”
陳奇忍不住樂,好家夥,一個京爺,一個滬爺,一個比一個講究,嘿就叫一地道!
二人吃早餐,吃著吃著,他忽然又道:“還疼麼?”
“疼!”
龔雪臉一紅,哼道:“都怪你,你跟瘋了似的。”
“我是瘋,但你也樂在其中啊。”
“我才沒有!”
“怎麼沒有?我叫你好姐姐的時候,你抖的可厲害……”
“彆說了!!!”
龔雪捂著臉,隻想找地縫鑽進去,其實她自己也不知怎麼回事,反正對方叫好姐姐的時候,自己好像特彆興奮,好像按了什麼開關,整個人都要爆炸。
陳奇繼續逗她,她臉小,一甩筷子就要走,又被拉回來。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一會給你請假去,你就在這休息一天,什麼也不用乾。”
“那讓計春華他們怎麼想呀?昨天剛在一起吃的飯,你就給我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