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魔臉上露出戲謔的微笑,他邁過已死的混沌勇士,雙手垂在身側,仿佛一個遊刃有餘的鬥牛士,在挑釁已經精疲力儘的公牛。
李嗣原本就是個宅男,對於打鬥之類的事情沒有半點經驗,他向著欲魔胡亂砍出兩刀,卻都被後者輕鬆躲過。
欲魔的動作比他快得多,在閃身避開李嗣攻勢的瞬間,一隻鉗子已經招呼上來。那鋒利的鉗子能輕易割開凡人最為脆弱的咽喉,即將得手的瞬間,欲魔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表情。
很顯然,眼前的獵物並沒能讓他儘興。然而在下一秒,他那張不人不鬼的臉驟然扭曲,在鉗子劃開皮甲的同時,他的肚子也被李嗣手中的劍捅了個對穿。
李嗣鬆了口氣,他低頭看向自己胸前,在欲魔剛剛出手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後退了半步,送出致命一劍的同時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但他的皮甲還是連同胸口的皮肉一起,被欲魔的鉗子利落地劃開了。然而即便的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他卻沒有任何痛覺。
可能是腎上腺素分泌太多,一時間察覺不到吧?李嗣伸手一摸,傷口處的血液依然溫熱。
當他再看向戰場時,色孽軍團已經和玉勇絞在了一起,即便全身覆甲,受到前後夾擊的玉勇們還是漸漸落入下風。
反倒是最先受到衝擊的役農營這邊,由於基本喪失了戰鬥力,色孽信徒們沒再多瞧他們一眼。李嗣脫下被劈開的皮甲,一步步走向傾倒的戰鼓。
戰鼓下壓著沒了氣的役農民兵,他們當中有幾個李嗣曾經說過話的熟麵孔,李嗣心裡微微一顫,這才是真正的戰爭,而不是他在遊戲裡用鼠標點幾個兵牌再按幾下左右鍵那麼簡單的事。
咚——咚——咚——
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鼓槌,用儘全身力氣敲響了戰鼓,原本的鼓手和駕駛牛車的人早就不見了,戰鼓附近隻剩下他一人還能站著。
鼓聲稱不上多麼激昂,但玉勇陣中還是爆發出一陣振奮的低喝。對於身陷重圍的他們來說,聽到戰鼓的聲音就是有了希望。
李嗣爬上戰鼓,在戰場的另一端,阿紮澤爾那雙翅膀尤為顯眼。這個惡魔和龍形態的妙影在空中搏鬥,雙方鬥得難解難分,一時分不出勝負。
就在這時,一團黑霧兀的包裹住了妙影的軀體,她的動作一滯,就被阿紮澤爾手中色孽本尊專門打造的惡魔劍擊中。
飆龍的口中迸發出一聲怒號,她衝破黑霧,拖著受傷的身軀飛了回來。她變回人形,就落在離李嗣不遠的戰場邊緣。
就如李嗣在遊戲裡多次見過的那樣,妙影身上是一套銀色的鱗甲,她的腰間環扣著一條白銀腰帶,腰帶上鑲嵌著一顆沾滿血汙的紫晶寶石。不過也許是因為剛剛遭到了一擊重擊,此刻妙影的模樣多少有些狼狽——高高束起的銀白色長發略顯散亂,披在鱗甲外的黑袍也殘破不堪。
“撤退!”
妙影向著玉勇們喊道,她的聲音不大,但在每一個震旦士兵的腦海中卻異常清晰。
她的手中泛起柔和的綠光,李嗣認出那大概是某種用來治療自身的生命係法術,隻是法術還沒來得及治療妙影身上的傷口,一個色孽掠奪者的地獄之鞭就纏在了她的脖子上。
施法的咒語化作一聲嗚咽,妙影一把抓住鞭子,她右手上如龍爪一般的銀色手甲割開了地獄之鞭,然而才剛喘了口氣,越來越多的色孽信徒就掉頭向她湧來。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