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十月二日這天,正是裴元清一百零八歲的壽誕慶祝日。林思瑤一早起來就沒有看到林遙了,她有點難過,林遙昨天晚上就說了今天要離開。她以為他會等到她從裴家回來後才離開,結果不是,他一大早就走了。童玉瑾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催。林思瑤這才開始收拾自己。

她一般不化妝,以前是沒錢,即便是要出席重大慶典,也是能蹭則蹭。最近是有錢了,但臉上有傷,不適合化妝,她也素著一張臉。今天不一樣。她雖然不認識裴元清,但她銀行卡裡的錢都是裴商給轉的,裴家在臨安市也是數一數二的世家豪門。她要是再素著一張臉就顯得不尊重人了。

不過,她也沒多折騰,就化了淡妝,把臉上那道疤痕遮了遮。上車的時候,還是驚豔到童玉瑾了。童玉瑾眼睛都直了。林思瑤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坐好了。

童玉瑾笑了∶你這樣挺好看的。

林思瑤心裡還有些不舒服,便不理童玉瑾了。

從雲台山上下來,轉了幾條街道,林思瑤就發現他們進了天水苑。她想起那天的雷電,於是側著頭看外麵。天水苑比她想象的還要大,彆墅也是各種各樣,不過,還是以獨棟為主。而且那些獨棟彆墅占地都不小,有的一棟差不多圈了好幾畝地。一路看過來,她沒發現哪一家有樹倒屋頂被掀的情況。

車停下來了,他們下車。眼前的彆墅比先前林思瑤看過的都要大,門口已經停了許多車。柵欄上掛著象征著喜慶的各種顏色氣球,大門上還拉了一道橫幅,上麵寫著∶恭賀裴元清先生一百零八歲壽宴。門口站著兩個人像是迎賓的,其中一個約莫五十來歲,寬圓福臉,中等身材。另一個約莫二十八九歲,西裝筆挺,沉穩俊朗,五官與他旁邊福臉的那位有些相像。大約是一對父子。

童玉瑾走到林思瑤旁邊∶走吧,我們進去。

林思瑤和童玉瑾一起,到了門口,童玉瑾叫∶裴伯伯,大哥,你們好。

哎喲,是玉瑾啊。寬圓福臉的中年男子笑眯眯拍了拍童玉瑾的肩膀,又長結實了,好!你們放假了嗎?你要回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另一位年輕的拍了拍童玉瑾另一邊肩膀。看得出他們感情不錯。

童玉瑾把自己的禮物遞過去。中年男子指著童玉瑾笑著說∶你說你,來就來,都是一家人,還弄這些乾什麼?

童玉瑾把林思瑤拉過來∶裴伯伯,她是林思瑤。

寬圓福臉的中年男子臉上的笑一下子停止了,像是被人按快門,愣愣看著林思瑤。

林思瑤不知道怎麼稱呼,隻把手中的禮物遞過去,笑著說∶祝裴老太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中年男子驚醒了,臉上的笑又出來了,比先前更真摯。一邊雙手接過,一邊說∶…您太客氣,請進請進,快請進!引著童玉瑾和林思瑤往裡走了好幾步。

童玉瑾說∶裴伯伯,您去忙吧,不用招待我們。

寬圓福臉的這位就是裴商,他這會有點手足無措,他沒想到林思瑤居然會來。林思瑤雖然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但他老早就知道林思瑤了。在轉雲台山的房產時,林遙把林思瑤的身份證給他了,後來還托他調查林思瑤出事的原因。這件事情目前還沒有結果。但他對林思瑤的許多事情都已經很清楚了。

那好那好,玉瑾啊,你好好…….……小林哈。千萬彆客氣!

我知道的,裴伯伯。童玉瑾說。

裴商又衝林思瑤笑了笑後,這才轉身。笑沒了,擦了擦頭上的汗,又長長吐了一口氣。來到兒子裴亦然旁邊,低聲說∶這邊你先看著,我去去就來。

我知道了,爸。

裴商走了幾步,又轉回來了,用眼神指了指林思瑤和童玉瑾那邊,低聲跟兒子交待∶玉瑾那邊你派個人跟著,有什麼事情趕緊跟我說。

裴亦然心裡詫異,童玉瑾不過是他們裴家支房一位姑媽的孩子,因為以全省第三名的高分考入了燕京大學,所以他們才格外看顧些,但這遠上升不到要特彆優待的地步。

不過,裴商說完就走了,裴亦然心裡雖然有疑問,還是先按了下來。

裴商急匆匆從後門出去,來到旁邊的一棟彆墅。這裡很安靜,跟隔壁的熱鬨像是二個世界。這棟彆墅的麵積也不小,環境也很優雅。樹木扶疏。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是這些樹木是新近才摘種的。

裴商來到一扇門跟前,輕敲了二下,門開了。裡麵盤膝而坐的男子看起來跟他年紀差不多。裴商卻恭恭敬敬叫∶爺爺。

這人確實就是裴元清,對於身體上的變化,裴元清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閉關了一個多月後,成功築基,他的樣子就變得年輕了許多,還引來了雷劫。築基引來雷劫,這在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至少裴元清自己沒聽說過。隻在古籍裡看到過。這種情況上古時代也屬少見。當時,他沒任何準備,隻來得及匆匆從房子裡跑到外麵。雷劫在院子裡砸了個大洞,樹木也倒了不少,左右都受到了牽連。好在左右鄰居關係不錯,使了些錢,上下打點了一番。這事就遮蓋了過去。

裴元清築基成功,裴家原本不想聲張,但這動靜太大了,根本就瞞不住。好些個不管與裴家有沒有交情的都送了賀禮過來,連玄門協會也驚動了。沒辦法,裴家隻好找了這麼一個祝壽的理由來回請大家。

雲台彆苑那位林先生的女兒來了。裴商說。

裴元清一下睜開眼睛。裴商把林思瑤送的禮物遞過去∶這是她送的賀禮。

畢竟是送禮,光拿個小瓷瓶不像話,林思瑤把她爸給的小瓷瓶包裝了下。裴元清拆了好幾分鐘才拆開,看到瓷瓶,他愣了愣,打開一聞,臉色又變了∶這是…培元丹!

裴商對玄門的諸多事情了解甚多,他也驚到了∶確定嗎?爺爺。

裴元清臉上是抑製不住的驚喜∶沒錯,確實是培元丹!還是三枚上品培元丹。裴元清忍不住笑了。有了這培元丹,他就不用擔心根基不穩了。

阿彌陀佛,這是老天眷顧我裴家啊。裴商說。現在的玄門看起來是民間閒散組織,其實不然,上層對玄門其實相當重視,不僅成立專門的管理機構,還對在冊的玄門人士有很多優待。當然,這些都是隱蔽的。上層在很多事情上也需要玄門,這才給予了這些。隨著東西方文化的碰撞,兩邊的矛盾也逐漸顯現,有些事情官方並不適合出麵,這時候就該民間組織出頭了。官方對官方,民間對民間,這已經是雙方都默認的規則。

這可不是老天著顧。裴元清說。這是林遙給他的。如果沒有林遙的築基丹,他不可能築基成功。

對於林遙,裴元清和裴商也是諸多琢磨,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林遙並不是個惡人,相反,他恩怨分明,要走雲台彆苑就給你一瓶築基丹,你替他跑腿辦事,人家就給一壺珍貴的猴兒酒,現在又讓女兒送了一瓶培元丹過來….

裴元清琢磨了一會,說∶你把剛才的情況說一說。

裴商便把剛才童玉瑾和林思瑤一起過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裴元清想了一想,走,我們出去看看。

林思瑤跟童玉瑾在一起。宴席還沒有開始,賓客來了不少,或站或坐,四下散著。穿著製服的服務員穿梭其中,手中的托盤裡吃喝都有。草坪上幾十張桌子,上麵也都是美食。林思瑤看了一圈,她一個人都不認識。她問童玉瑾∶剛才那人是誰?

裴商啊。

林思瑤呆了呆。心裡想,原來裴商長這樣,挺富態的。那…….跟他在一起的是他兒子?

對,裴亦然。

你為什麼叫他大哥?林思瑤又問。

童玉瑾笑了,你知道我爸走的早吧?我小時候是在緬州度過的,那一片都是山,你要不熟悉路,根本就走不出去。我爸過世後,我媽就帶我離開了那裡。我們剛回到臨安市的時候,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那時候還是裴老爺子在當家,他就讓我們住祠堂,讓我媽管著祠堂裡一些打掃啊之類的事,雖然收入不高但也足夠我和我媽生活了……後來我就要上學了,我那戶口還在老家,人家學校不收我,裴伯伯,也就是裴商,是他找了人,幫我戶口轉過來了。我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裴亦然上五年級,裴亦昕上三年級,我們在同一個學校。我那時候沒少得他們照應。

林思瑤點點頭,童玉瑾說的這些,她都懂。許多她也經曆過,學校就是個小社會,也分了三六五等,淩強示弱的人不少。看你一個人,看你小巴巴就欺負你。你家要是有權有勢了,你就是大哥了。

後來呢?

還有什麼後來?後來我就長大了,沒人敢欺負我了。童玉瑾說。

宴席太無聊,聽聽故事也好。林思瑤又問∶裴亦昕也是裴商的兒子?

對啊,小兒子,我們都叫他小五哥。他在他們兄弟當中排行第五。

林思瑤覺得奇怪∶裴商到底有多少個兒子?

童玉瑾這才知道林思瑤弄錯了∶你想什麼呢?裴商隻有二個兒子,但裴家是個大家族,裴商兄弟都有好幾個,他們的子女都是一起排序的。

兩人正說著,林思瑤看見裴商出來了,身邊還跟著一位五六十歲的中年男子,林思瑤看他們長得有些相像,便指著問童玉瑾∶那是誰?

童玉瑾順她所指看過去,頓時呆住了。裴元清長什麼樣,他當然知道。以前經常找人套話的,但年輕了許多的裴元清讓他昏頭了。

不僅童玉瑾,在場許多賓客看到裴元清都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