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哦”了一聲,好似低聲咕囔了一句,又對我說:“你長得挺好看的,我叫淺野次言,認識一下?”
“我是聽川涉光,”其實我之前就記住了他的名字,但還是又喊了一聲,“淺野君。”
他笑了一下。突然道:“如果還有人詢問你的姓氏,我建議你回答他:有一些血緣上的聯係。”
我偏了偏頭。
好像我至今還未學會人類的“撒謊”。
……
學院生活很平靜,我又回到了在聖魯道夫時兩點一線的狀態,隻是這次多了一個淺野,偶爾會和我一時吃午餐。
聖魯道夫的食堂已經足夠美味,但是冰帝的話,可能用餐廳形容更加合適——至少從種類、規格、味道來說都是。
食堂也劃分了中餐區,近來十分受我的喜愛,我便很少再帶跡部宅主廚給準備的便當食盒了。
淺野也跟著我來了幾次中餐廳,於是他燃起了莫大的興趣,直至最後來得比我還勤。
偶爾他吃撐了,便會趴在桌上,半撐著臉和我講起他的偶像。
“冰帝以前不是這樣的,”淺野說道,“是跡部前輩改變了它。現在的冰帝學院比之前擴大了無數倍,網球場、教學樓、餐廳之類的無數場地,都被拆掉重建了,而那個時候的跡部前輩,甚至還隻是一年級生。”
他停了停,意猶未儘地問我:“你覺得跡部前輩怎麼樣?”
我誠懇地評價道:“很有錢。”
“……”淺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是有沒有錢的問題,是人格魅力啊,懂不懂?你不覺得他是個很有魄力的人嗎?”
在日本這樣的環境下,人們極其重視前輩、後輩間的上下關係,當時的跡部可謂是驚世駭俗了,然而因為他的確足夠優秀,便成了現在統帥冰帝的唯一王者。
我終於遲鈍地點了點頭。
淺野君頓時笑的十分滿足。
下午是發放開學來第一次數學小測成績的時候。
我得了滿分。
事實上,我在聖魯道夫的時候紙麵上的成績很差。
因為我無法理解這些科目的意義——既不能用來殺人,也不能用於戰爭。隻是在芯片分析過後,我終於意識到這些“落後”的課程就是現階段中學生所學習的知識。
語言類科目的磨合還需要時間,但如果隻是簡單的數據運算的話,對我來說就像轉動一個齒輪那樣容易。
在老師著重強調了試卷的難度後,不知是由誰起哄地叫了一聲,然後整個教室都炸開對我的熱烈讚歎。
“看不出來,聽川同學這麼厲害啊!”
“下次考試……誒,上桑老師不要拿粉筆頭砸我啦,我保證不作弊!”
再接下來的幾場科目小測中,我依舊保持著第一的高分,耳旁的聲音也從“聽川同學居然這麼厲害”,變成了“聽川果然是學霸啊”的感慨。
與此同時,還有一些其他的傳言流傳開了。
比如我並不是什麼世家子弟,而是憑借著優異成績轉進冰帝的傳說中的“貧困生”。
他們說對了一半,我並不是什麼世家子弟。
隻是憑借著優異成績考進來——我想起了我那滿是紅勾的試卷,堪堪及格的分數線。
恐怕冰帝校長聽了都會流淚。
我正常的中學生活並沒有平靜多久。
就在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我被推選為了班上的副班長。
之前的班長隻有加藤同學一人——我對他的印象隻有非常熱心,開朗愛笑,以及家世似乎也非常優秀這一點。
相比起來,我似乎有點太過不起眼了。
於是我在擔任副班長的第一天中午,就將疑惑說給了淺野聽。
他今天一直神色陰鬱,牙齒咬得嘎吱作響。在聽見我的詢問後,好似終於忍不住了一般,探過身狠狠揉搓我的臉:“你是笨蛋嗎?還副班長——那些混蛋是打算把最麻煩的事都甩給你,你充其量就是個打雜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