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槐果然聽話,乖巧地喊了一聲:“爹!”
沈知垣:“……”
沈冷金咬著牙,勉強笑了笑:“什麼爹啊,還早呢,要叫伯父。”
秦書槐這才叫了一聲伯父。
沈知垣表情僵硬地問:“女兒這個……不是秦公子吧!”
彆說沈之垣了,就是阿柿都好奇得要命,偏偏姑娘啥都不說,他都要憋壞了。
眼看著瞞不住了,沈冷金硬著頭皮給父親介紹。
“爹這個是秦公子,不過不是早上那個,這是他弟弟。”
沈知垣聽完身體微微僵硬,真不是一個人啊,而且兩人還是兄弟。
她有些複雜地看了女兒一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沈冷金看似是渾然未覺,笑著與秦書槐告彆。
回到家中,沈知垣斟酌幾番後道:“女兒今天是怎麼回事,早上不是跟……”
沈冷金冷哼一聲,“不要提他,今日他帶著我去會春園玩,轉頭就把我拋下了,隻顧著與彆人高談闊論。”
沈知垣聽完也皺起眉頭:“這確實是他的錯,隻是這秦家的二公子……”
沈冷金立刻解釋:“碰巧遇到的,是不是很有緣分。”
“呃……是有點。”沈知垣頗為無奈。
“阿爹這秦家的二公子不僅比他兄長長得好,也更體貼,若是一定要結親,我隻願意嫁給二公子。”
沈知垣:“……”
原本覺得此事頗為荒唐,後又細細琢磨了一番,這小姑娘還沒定性,朝三暮四也是尋常,再者原是一家兄弟,撿好的挑那更是人之常情。
哪個人吃過山珍海味之後,還願意去吃糠咽菜。
那秦家若是不願意便罷了,若是願意自然要遂了女兒的願。
他們又不是什麼高門貴族,有那等好名聲,不過是尋常百姓,哪裡講究那麼多。
雖是這樣想的,當天晚上沈知垣還是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他長歎一口氣,他到底要怎麼跟秦兄說,才顯得這件事比較讓人容易接受。
而沈冷金也不曾睡著,主要是一閉上眼就是自己白天做的那些事。
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還會如此撒潑,活脫脫一個被嬌慣壞的小姑娘。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在床上滾了好幾圈,不得已她隻得告誡自己要冷靜,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畢竟還有更嚴重的事情。
比如這一切都是陷阱,早在幾個月就已經開始了。
從有人刻意接近陳思,到她最終嫁入秦家,榨乾所有價值之後被殺,乃是一環扣一環。
如今就單單這議親一環節,人家甚至連退路都想好了。
沒看上一個不要緊,還有第二個,至於這秦家二公子她對他印象並不深刻,前世來往也不多,隻記得腦子不太好。
在秦府是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兩人見麵次數屈指可數,最重要的是在她嫁入秦府第三年,秦書槐因為卷入什麼意外而死於非命。
她原本已經放棄掙紮,嫁入秦書璋後再計劃報仇,隻是秦書璋實在令她生厭,百般惡心,而當秦書槐出現,那麼她萬不可能再嫁給秦書璋了。
原因有二,第一她並沒有那麼厭惡秦書槐,對方是個傻子,稍微正常點的好姑娘怕是都不會嫁給他,自己到時候對他好一點也不算對不起他;第二秦書槐英年早逝,到時候她變成了寡婦,反而更容易回家。
這也是她今天連自己名聲也不顧忌非要將秦書璋拉下水的原因,她注定是個寡婦,光腳不怕穿鞋,秦書璋一個前途光明的京官,留下這麼個汙點,總歸是她賺了。
就這麼胡亂想了一夜,直到四更天才睡著。
次日很晚才起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沒精神。
草草吃了幾口早飯,某家人又上門了。
不過這次秦祐隻帶了秦書槐過來,至於那秦書璋連夜北上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秦祐深感遺憾,不過好在次子爭氣,不管哪個兒子,隻要是自己家的就行。
為了以防萬一,一大早父子兩就趕了過來。
秦祐認為這姑娘情緒變幻莫測,趁著如今對自己的次子尚有幾分興趣,且沒有發現秦書槐的不正常之處,趕緊將婚事敲定下來,再拖下去,指不定她又看上彆的男人。
來的路上秦書槐早就被秦祐百般囑咐,多微笑少說話。
又仔細叮囑全福看好秦書槐,切記讓他不要暴露了,這才放下心來。
秦祐滿臉笑容,提起這樁婚事,絲毫不在意沈冷金在自己兩個兒子中間挑挑揀揀。
連沈之垣都為之側目,果然是詩書之家,為了報恩這犧牲也著實不小,讓他一屆商賈人家都為之汗顏。
若是他有兩個女兒,叫一個後生左右挑揀,便是拚了一口老命也要將對方給打殺出去。
沈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