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繼廉吩咐他們:“把豹子抬下山。”
“是!”
二三十個護衛匆忙跑過來,朝葉宛卿行了禮,麻利地將豹子抬走。
血流了一地。
陸繼廉收起弓箭,踏著濺血的石階而下,目光落在葉宛卿的身上:“讓你受驚了。”
“我沒事。”葉宛卿嗓子啞得厲害。
突然,陸繼廉唇角微彎,抬起寬大柔軟的月白色衣袖,輕輕擦拭過她的眉心。
他的聲音和動作一樣輕:“還好,沒有受傷。”
葉宛卿想都沒想,直接扭過頭曲。
陸繼廉動作微微一滯,柔聲道:“彆動,馬上就好了。”
“不用擦了。”葉宛卿避開陸繼廉的手,冷冷地道:“不必勞煩陸世子,我下山洗洗就好。”
陸繼廉隻好放下袖子。
月白的袖子上沾染了片片血跡,仿佛冬日裡的紅梅,華麗綻放。
陸繼廉麵色依舊柔和,道:“在下送小姐下山。”
“陸世子不巡山了?”葉宛卿抬頭望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陸繼廉:“其他受驚嚇的人,你都不管了?”
陸繼廉輕笑:“在下剛剛已經救過他們一次了,眼下,我隻需護小姐一人。”
葉宛卿握住拳頭。
陸繼廉,但凡前世的你能學的今生半成,對我溫柔坦誠些,興許我也不會痛苦至死。
冷了我一世,此世為何不冷了?
我都放過你了,你又為何不肯放過我?
葉宛卿從來都沒有否認過,陸繼廉在很多方麵都是十分優秀的。
假如,她不曾與陸繼廉做過一世夫妻,說不定,她真的會有一刻的失神,陷入他的溫柔裡。
可惜,她已經試錯過一次。
絕不會再錯第二次了!
不管重活多少世,陸繼廉生來就是做官的,他會封侯拜相、光耀門楣、治國平天下。
而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
山風微動。
花豹死後,四野的鳥雀終於重新活躍起來,打破了山間死一般的寂靜。
葉宛卿往後退了兩步,衝陸繼廉鄭重行了一禮:“今日,多謝陸世子相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他日,定當結草銜環以報萬一。”
陸繼廉眸光微閃。
片刻後,他極為文雅地笑了:“小姐的禮,在下受了。剛剛射下花豹,實屬分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