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擦乾了眉毛和睫毛上掛著的雪,看清路上的人,連忙遠遠站住,往這邊行了個禮。
定遠侯眯眼,打量著遙霖。
陸繼廉望著葉宛卿,眸子裡一片明亮:“郡主往這邊來,是在捉鬆鼠?”
葉宛卿繼續團著手裡的雪:“讓侯爺與陸世子見笑了。”
陸繼廉的眸光,溫和地落在她被雪凍得通紅的手上,柔聲道:“小姐如果喜歡鬆鼠,改日,在下為你尋一隻來。”
“不必了。”葉宛卿抬眸與他直視:“方才恰巧見了隻紅腹鬆鼠,覺得可愛,就想捉去和狐狸作伴。”
狐狸?
陸繼廉問:“可是敦親王世子捉的那隻?”
“正是。”葉宛卿點頭。
陸繼廉笑道:“那隻火狐,的確很可愛。”
葉宛卿拿餘光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定遠侯,故意問道:“陸世子喜歡狐狸?你如果喜歡,等以後狐狸生崽了,送你一隻可好?”
陸繼廉還沒來得及說話,定遠侯就臉色鐵青地開了口:“繼廉,我頭疼得厲害。”
陸繼廉隻好道:“郡主繼續賞景,我們就不打擾了。”
葉宛卿淡笑道:“慢走。”
陸繼廉扶著定遠侯,沿著圍牆小道往回走。
沒走多遠,定遠侯用力揮袖。
陸繼廉說了句什麼,繼續去扶他。
定遠侯則停在原地,訓斥了幾句。
葉宛卿收起笑容,蹙著眉頭問遙霖:“他們在說什麼?”
遙霖耳朵動了動,有些難為情地回道:“定遠侯……在對著陸世子訓斥您……”
葉宛卿微眯著眼,望著漫天雪白裡的兩抹深色,淡淡地問道:“定遠侯都是怎麼訓斥我的?”
遙霖支支吾吾:“屬下……不敢說。”
葉宛卿目光柔和地看著他,語氣輕飄飄的,卻帶著一定的壓迫:“我想聽。”
遙霖隻好硬著頭皮:“定遠侯說,郡主表裡不一,傳的是雍容溫婉的大家閨秀,實則頑皮好動。如果將郡主娶回定遠侯府,定會攪得府中雞犬不寧。還說,陸世子是迷了心竅,堂堂侯府世子,陸家未來家主,竟說出幫你捉鬆鼠的荒謬言論,著實令人發笑……”
葉宛卿安靜聽著。
看來,經過剛才一見,定遠侯對她有了很差的印象。
回去之後,定遠侯應該會極力反對陸繼廉,不許陸繼廉再對她抱有任何幻想。
畢竟,陸家未來的女主人,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