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宛卿眸光動了動:“是。”
她站在原地,撐傘目送他們遠去。
雨,又大了些。
霧蒙蒙的雨水裡,春風溫柔,萬物悄然複蘇。
會試結束後,各地赴京趕考的學子們全部暫留金都,加上春日到來,金都甚為熱鬨。
……
兩場小雨過後,春光漸盛。
漫長的休沐結束,已近三月。
這幾日,幾夜春風之後,金都的桃枝梨枝紛紛長出花苞,京郊漫山的山櫻,隱隱有綻放之意。
三月三。
京郊的飛虹山行宮,一片熱鬨。
午時,行宮外的山道上便停滿了裝飾華麗的馬車,擠滿了各家侍從。
放眼望去,除了駕車的車夫、值守的護衛以外,馬車旁跟的全都是侍女。
今日的賞春宴,隻有女眷參加。
除了望龍閣中坐著的太子和陸繼廉。
午時一刻,宮門大開。
在女官的盤查之下,各家女眷紛紛遞上寫了名字的請帖,環佩叮當、衣香鬢影,熱熱鬨鬨地入行宮。
行宮門口,兩棵上百年的山桃高大佇立,遠遠看去,仿佛籠了一層粉雲。
金瓦紅牆之下,大片的牡丹熱烈綻放,雍容華貴。
驚歎聲、誇讚聲啊、興奮聲……不絕於耳。
望龍樓上。
望龍樓,懸於飛虹山的一塊巨石崖上,樓呈塔狀,有十幾層高,視野極佳。
從樓上往下看去,一半的飛虹山收入眼底。
放眼看去,漫山遍野都是盛開得燦爛的山桃花、山櫻花。
正值妙齡的京城貴女們,一個比一個打扮得華貴,三五成群,結伴穿梭於花間,人比花還嬌上幾分。
宮人又添了新茶。
楚恭霄端起茶水淺啜了一口,才看向對麵的陸繼廉:“今日來的貴女中,可有你相中的?如果看中了,同孤直言。今日,除了定下新太子妃,也是時候該為你選位夫人了。”
陸繼廉聞言,溫文如玉的臉上浮出一絲苦笑:“殿下知曉臣的心意,又何苦紮臣的心?”
楚恭霄刮著茶沫的動作微滯,掀起眼皮看向陸繼廉:“你對她……究竟是因為她適合做你的妻,還是因為心中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