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廝拿了兩把油紙傘,匆匆往茶室那邊的院子去。
……
葉宛卿出院子時,葉鴻威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先是照例打量了女兒一番,問:“定遠侯可有為難你?”
葉宛卿本想搖頭,可轉念一想,輕點了一下頭。
葉鴻威瞬間冷下臉來:“他是如何為難你的?告訴為父,為父這就為你討公道。”
“父親。”葉宛卿叫住他:“不是多大的事,定遠侯覺得,女兒配不上陸世子。女兒出言頂撞了他兩句,惹他生氣了。”
“竟有這等事?”葉鴻威臉色更沉了:“陸家的人,著實是可笑!當初派人上門求親的,是他家。如今得不到便詆毀的,還是他家!
定遠侯當真是年老昏聵了,他真以為他孫子是什麼濟世之才,就誰也瞧不上了不成?為父先送你回房間休息,再去見一見還在院中跪著的陸繼廉。”
葉宛卿眸光微動:“父親,其實,這件事也不甚要緊,出了這扇門便可隨風散了。”
“怎會不要緊?”葉鴻威沉聲:“你是待嫁之身,陸繼廉卻因為自己私欲,先是當著眾人的麵將你帶走,又是為你而跪在雨中一整日。事情傳出去,旁人該如何看你?
從前,我當他是光風霽月的端方君子,今日這等行徑,如何稱得上君子所為?”
說著,他叫了護衛過來:“送郡主回房休息。”
護衛上前:“郡主,請。”
侍女與護衛撐著傘、拎著燈,將葉宛卿送回院落。
……
燈火朦朧,夜雨淅瀝。
葉鴻威撐傘穿過重重走廊,來到茶室外的石徑時,定遠侯府的人正好在。
雨幕裡,陸繼廉一如白日,跪姿挺直。
淋了一整日的雨,他整個人蒼白而又憔悴,濕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越發襯得他身形清瘦。
小廝舉著傘,不停勸說:“長公子,您已經在雨裡跪了一整日了,不能再跪了!您若再跪下去,身子會受不住的!不到十日,您就要參加殿試了,若是此刻病倒了,您的殿試可怎麼辦呀?”
陸繼廉蒼白的唇動了動:“父親也同你一樣,關心的隻是幾日後的殿試麼?”
小廝回道:“侯爺自然是心疼您,也擔心殿試的。畢竟您是陸家的少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