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約是葉宛卿聽過最可笑的笑話。
前世做過一世夫妻,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共同孕育了五位兒女,怎麼不見陸繼廉心中有她?
他一個冷心冷情的人,今生隻見過幾次麵,就對她情根深種了?
這怎麼可能?
什麼情都是假的。
不過是事與願違,未能得到自己想得的,激起了內心的勝負欲,勝負欲又生成了執念。
葉宛卿在心中頹然笑了一下,而後冷然望向定遠侯夫人:“我敬夫人是長輩,不計較夫人今日與我說這些唐突的話。我與敦親王世子兩情相悅,中間再容不得旁人。
陸大人出身高貴,又有逸群之才,前途無量,天底下多的是願意嫁給他為妻的貴女。他心中有我,不過因我當初拒絕了他的提親,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心生了執念。待他執念消了,便會放手。
夫人與其來找我,還不如多勸說陸大人,另覓貴女,早日成婚。”
定遠侯夫人望著葉宛卿:“郡主尚且年輕,對男女情愛一事心存向往也是正常。可,世間最不易久留的,便是情。等郡主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知曉,身為女子,嫁一個前途無量的夫君才是最好的歸宿。我沒有貶低敦親王世子之意,但,繼廉與郡主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夫人說錯了。”葉宛卿反駁:“於彆的女子而言,嫁個前途無量的夫君,的確是個好歸宿。
但,我不必如此。我是皇上與太後親封的郡主,有封地,享食邑,即便嫁入寒門,我依舊錦衣玉食,一生無憂。”
定遠侯夫人滯住:“郡主你……”
“夫人。”葉宛卿打斷她的話:“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我與世子能走至今日,並不容易。若真毀了,我保不準會做些什麼事出來。”
山風颯颯,兩人無聲對視。
好半晌,定遠侯夫人才歎了口氣,露出疲憊又無奈的表情來,低低道:“我又拿他怎麼辦?皇上訓斥過他,罰跪他,侯爺怒斥過他,又對他動用了家法,可他就是不肯鬆口。
他在榮光寺落下的病根還未好全,落雨時,膝蓋疼得睡不著覺,後又被罰跪……郡主,我這把年紀了,又能怎麼辦?”
葉宛卿沉默。
定遠侯夫人濕了眼眶:“他自幼便是個聽話孝順的孩子,從未忤逆過長輩。可如今,為了郡主,他竟敢忤逆到皇上麵前。郡主寧願相信繼廉是因為執念才想娶你,也不願相信,他是真的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