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宛卿指尖顫抖:“陸繼廉,你瘋了。”
陸繼廉蒼白一笑:“我喜歡聽你喚我的名字。”
瘋了。
真是瘋了。
“哐當!”
弓弦震了一下,箭又朝著陸繼廉身體刺入了一截,整個箭頭徹底刺入他體內。
血絲,順著陸繼廉的唇縫流出來,緩緩滑過下巴,滴落在雪白的衣袍上,被雨水化開,猶如盛開得燦爛的紅梅。
葉宛卿往後退了一步。
“哐當!”
長弓落在地上。
陸繼廉踉蹌了一下,對她露出溫潤蒼白的笑。
雨水順著葉宛卿的眉睫流下,劃過眼角:“陸繼廉,我從未想過與你站在對立麵。你最好祈禱楚安瀾能平安醒過來,並儘快恢複如初。否則,我要做的,就不止是刺你一箭這麼簡單了。”
說完,她轉過身去。
忽然,手腕被拉住。
陸繼廉微啞的虛弱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你就這般喜歡他麼?”
“是。”葉宛卿回道。
陸繼廉的手,忽然就鬆開了。
他站在雨中,握著胸口的箭,用力咳嗽了兩聲,擦拭了唇邊的血和水,笑了一聲。
突然,他手上用力,將胸口的箭用力拔出。
箭尖上,還沾著刺目的血。
傷口處,血流不止。
陸繼廉捂著傷口,彎腰嘶聲裂肺地咳。
大口的血,順著他唇角與傷口往外流。
咳嗽聲,將最近的侍從引了過來,驚呼道:“長公子!長公子您怎麼了?來人!快來人啊!有刺客!”
說著,侍從一路跑入雨裡,扶住陸繼廉:“長公子,究竟是誰傷了您?”
陸繼廉擦了把臉上的血與水,聲音嘶啞:“刺客已逃走,不要聲張。”
刺客逃了?
小廝立即道:“小的立刻去找侯爺,讓他抓住刺客為長公子報仇!”
陸繼廉琉璃眸微冷:“怎麼?我的話也不聽了麼?”
小廝愣了一瞬。
這時,簷下有侍從湧出來:“快!保護長公子!”
陸繼廉一把將小廝推開,勉強穩住身形,看向葉宛卿:“今日,驚擾了郡主,是在下的不是。他日,在下再上門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