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已經到了楚安瀾住的房門外。
因鳳陽帝封鎖消息,又連夜將參加宮宴的一乾人等全帶回京了,行宮就隻剩下原本的宮人護衛,以及長公主府、敦親王府和定遠侯府的一些隨侍。
路上,倒是沒遇到人。
院中,墨言正坐在小凳子上熬藥。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看了一眼,連忙站起來:“屬下見過郡主。”
“世子呢?”葉宛卿問。
話音落下,房間裡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卿兒……我在這兒呢……”
他竟是醒著的。
葉宛卿邁上石階,繞過屏風,就見胸前纏著一圈白布的楚安瀾,披著外衫躺在床頭,露出緊實的腰腹,以及兩粒粉紅。
葉宛卿愣了愣,挪開目光:“世子今日可好些了?”
楚安瀾見她耳尖紅得滴血,低頭瞧了一眼自己,恍然:“卿兒……你是在害羞麼?”
因胸口有傷,他不能大聲說話或吸氣,因此,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又虛又弱。
葉宛卿臉頰發燙,強自鎮定地挪回目光:“我沒有。”
“是麼?”楚安瀾挪了挪:“那你坐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他們說你昨日淋了雨,發了熱。
我本想去看你的,但太醫不讓我下床,還威脅我,若我敢下床,就將我四肢綁了……”
幾句話說完,他已是氣喘籲籲。
葉宛卿見狀,隻好走到床邊,儘量讓自己忽視該忽視的地方,集中目光於一處:“傷口今日還流血麼?”
“不流了,敷了止血散的。”楚安瀾歇了歇氣:“止血散好疼的,早上又上撒了一遍……你瞧,我疼得嘴唇都被咬破了。”
說完,他指著唇邊的一條淡淡血印子,拚命眨眼,不停朝葉宛卿暗示。
邊上,櫻香打了個手勢,帶著敦親王府的侍從悄然退出去。
走時,還體貼地關上房門。
楚安瀾動了動:“卿兒,疼。”
葉宛卿無奈,彎腰,在他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並提醒道:“彆亂動,當心牽動傷口。”
“好吧……”
計劃著得寸進尺的楚安瀾,瞬間收斂許多。
他抬手覆上葉宛卿額頭:“還好,已經不燙了……不過,藥還需按時喝。”
“嗯。”葉宛卿輕柔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