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乾的頭發,摸上去潤潤的,發尾還滴著水珠,發絲上散發著淡淡的木槿葉的清香。
她抬眸:“濕著頭發入睡容易頭疼,我為世子擦頭發吧。”
楚安瀾求之不得。
他手腳並用地下床,取了一方乾淨的帕子回來,麵對麵和葉宛卿坐好。
葉宛卿神色有些不自然,眸光看向旁邊:“世子打算就這麼與我坐著麼?”
楚安瀾輕咳了一聲:“等我片刻。”
說著,他又下床找了件薄衫披上,這才乖乖坐到床邊。
葉宛卿將他的發絲撥成幾縷,一手拿著乾帕子,一手拿起他的發絲,溫柔地擦拭。
楚安瀾開心得揚起下巴。
若他是隻狸奴,隻怕是已經開始開心地呼嚕起來了。
他閉著眼睛,問:“卿兒,聽大理寺獄外的看守說,你去接我了是麼?”
“嗯。”葉宛卿耐心地擦著他的發根:“我先去的刑部,再去的大理寺獄,還在那裡……遇到了陸繼廉。”
“我聽說了。”楚安瀾哼道:“聽說,你走之後,他在內獄門外的槐樹下站了半個時辰呢,嘖……”
葉宛卿動作微滯:“我見他,世子不生氣麼?”
“生氣?”楚安瀾歪頭:“你讓他吃癟,我為何要生氣?我就喜歡看偽君子光風霽月的模樣被瓦解。可惜我沒親眼瞧見,否則非湊上去補上幾句,氣死他算了。”
葉宛卿輕笑:“世子就不擔心,在你氣死他之前,他已經先將你氣著了?”
楚安瀾哼道:“論才學,我是不如陸繼廉,但要是論氣人的法子,我可多的是。”
“世子真厲害呢。”葉宛卿隨口附和。
“我彆的就不厲害麼?”楚安瀾扭頭,眸光灼灼:“卿兒,你……還疼麼?”
葉宛卿微驚,手上用力。
“嘶……”楚安瀾痛呼出聲:“卿兒,你這樣扯可不行啊,我會禿掉的。”
“抱歉……”葉宛卿連忙收手,表情有幾分不自然:“同我說說在大理寺獄發生的事吧。
太子將你們帶去,都問了什麼?
還有,端王那邊如何了?驍岩和芙庾呢?其他人都怎麼樣了?”
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