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的聲音,越來越大。
千禧急紅了眼,又氣又怒:“好話壞話都叫你們給說儘了!我是撞了人沒錯,可她病成這副模樣,不是被我撞出來的吧?我撞的人,關我家郡……小姐何事?
你們說我就說我,憑什麼還要說我家小姐?!”
話音落下,就有人道:“那你倒是說說怎麼辦啊!”
一直未能說得上話的葉宛卿,蹙眉走過去,半蹲在地上,彎腰問:“你還好麼?”
婦人一動不動,已然失去了意識。
葉宛卿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捋了寬大袖口,伸手探上年輕婦人的額頭。
滾燙的熱意,順著手掌傳來。
果真是在發熱。
櫻香有些擔憂,低聲道:“可彆是什麼傳染的疾病……”
葉宛卿搖頭。
她起身道:“這位夫人在發熱,我即刻送她去醫館。可有人知曉她的身份?我好派人去知會她家人一聲。”
說著,她將嬰兒抱過,又讓櫻香和千禧把昏迷的婦人扶起。
一旁的路人這才知曉,方才誤會她了。
於是,眾人七嘴八舌道:“淩夫人哪裡還有什麼家人啊?她父母早逝,夫君又被人害死,婆家也沒人啦。”
“淩家就剩她和這個孩子啦。”
“淩夫人啊,真是個可憐人。”
“……”
淩夫人?
夫君被害死,婆家也沒人了?
怎麼越聽越熟悉?
就連櫻香,也猶疑地看向葉宛卿。
葉宛卿看向離她最近的中年婦人:“敢問,這位淩夫人的夫君,可是叫淩桓?”
“你怎麼知道?”婦人微驚。
忽然,有一個年輕的女子指著葉宛卿:“我越看越是覺得你眼熟。你是從京城來的是不是?今年三月,你也來過臨安?”
經由女子一開口,又有人道:“這不是淩桓公子出事時,在府衙為他說話的那個郡主麼?”
“還真的是京城來的郡主啊!”
“……”
還是被認出來了。
葉宛卿抱著懷裡的小嬰兒:“既然淩夫人已經沒有家人了,我先將她和孩子帶去醫館救治。若有得空的鄉鄰,可隨我一同前去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