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仔你儘管說,我們兩個老東西加起來都130歲了,還有什麼冒不冒犯的。”鄧伯毫不在意地笑著擺了擺手。
“那我就說了,自從雷老總離開港島,和聯勝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到現在為止雖然還號稱港島六大社團,但是勢力範圍幾乎遠離了港島所有油水區”。
串爆聞言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被鄧伯用眼神製止,“阿九,你繼續說”。
“除了荃灣大D清一色,哪怕在其他沒有什麼油水的地方,和聯勝所占據的也不過巴掌大一塊地盤。
佐敦的樂少那兩個果欄就不提了,官仔森、火牛他們也不見得比樂少好上多少”。
“我沒記錯的話,當年鄧伯您上位坐館的時候,四大探長都親自登門祝賀吧”。
鄧伯眉頭緊皺,包括串爆在內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許久鄧伯好似從回憶中脫離出來,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煙點了一根,“咳咳,咳,不知道有多少年沒再抽過了,不過阿九你說的這些和我們今天談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葉榮九心裡明白,關鍵的時候到了,上前一步,擲地有聲地說道,“如果您和串爆叔肯撐我這一鋪,我幫和聯勝插旗油尖旺”。
鄧伯笑了,笑得很開心,至少旁邊的串爆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鄧伯這樣笑過。
片刻後鄧伯的表情重新變得嚴肅,仿佛能夠洞察一切的雙眼直視葉榮九,“年輕人有誌氣是好事,但是阿九,有些話說了就要做到”。
葉榮九同樣毫不示弱,正麵迎上鄧伯的眼神,“那就要看鄧伯肯不肯給我機會了”。
客廳內一時間有些沉默,一老一少正麵交鋒,串爆此時就仿佛一個局外人。
最終鄧伯率先開口,“看來我的確是老了,膽子也變小了,好,如果阿九你能踩進油尖旺,我就撐你這一鋪”。
葉榮九敏銳地注意到鄧伯說的是踩進而不是插旗,兩者有本質的區彆。
不過葉榮九並沒有急著接話,往往這麼說,一般後麵都會有但是。
果不其然,見葉榮九沒有急著表態,鄧伯眼神中閃過一抹隱晦的欣賞,再次開口道,“但是醜話說在前頭,你現在還不是和聯勝的人,社團不會支持你一兵一卒,如果你能撐過去,那就平步青雲,金榜題名。
撐不過去,今天我就當你沒來過,你說的話我也當做從來沒有聽過”。
“如果撐不過去,那就說明我葉榮九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也不會怨天尤人”。
“不過鄧伯,警方那邊?”這也是葉榮九選擇和聯勝的一部分原因,能夠成為港島頂級社團,或多或少在警隊高層都有自己的人。
總不能這邊自己在前頭和彆人打生打死,後麵警隊隻盯著自己這邊打,那樣的話哪怕他葉榮九有三頭六臂也無力回天。
“你放心,警隊那邊我會提前打招呼,今晚十二點以後你可以放心做事”。
“謝謝鄧伯,那我走先。”話罷就準備離開,畢竟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也就在這時,鄧伯開口叫住了葉榮九,“等一下阿九,我很好奇,你今天過來究竟有什麼倚仗?你就不怕我把你賣給駱駝?”
“嗬嗬,哪有什麼倚仗,爛命一條罷了。”停下腳步,葉榮九轉身解開了西裝的扣子,腰間赫然纏著一圈雷管。
串爆見狀眼皮跳了跳,不動聲色地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現在你還認為你壓的住他嗎?”待葉榮九離開,鄧伯轉頭看向還在後怕的串爆。
“鄧伯你的意思是?”串爆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他真的能踩進油尖旺,我親自開口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