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涼臉色驟然鐵青,咬著牙道:
“她若是讓我殺了賀麟,我當然會把她請回魔宮裡去。可她不僅攔著我,還自己跑去地牢和賀麟一起!”
說到最後聲音裡竟還有些委屈。
一個綁架的倒還叫上屈了,沈辭不由無語。
“假若你是楚仙子,正好好地與同門一同遊曆,忽然來了一個魔尊從天而降,吵著要殺了你的同門,你會怎麼做?”
子車涼思索片刻。
“我沒有同門。”
沈辭忍住一巴掌扇過去的衝動,告訴自己不能跟精神病計較,繼續道:
“她與你多年未見,昔日無意中救下的少年突然就變成了魔尊,上來就喊打喊殺的,還把她關進地牢裡去,你讓她怎麼信任你?”
“我……”
子車涼驟然失去周身氣焰,滿眼無措。
“她……她懼怕我的身份嗎?可我明明沒有動她。”
是沒動她,就是快把她男朋友打死了。
但沈辭深知不能和他談及賀麟,他能理解楚晴已經是個奇跡了,不能妄想讓他對情敵也有同樣的想法。
這次讓他察覺到一點楚晴的想法,已經是巨大的跨越,不能刺激太過,還得再順毛哄一下。
“也不是懼怕,隻是事發突然,楚仙子一時還無法接受。比起賀麟,她肯定是更信任你的,否則也不會給你留下那段話。”
子車涼一怔,看向手裡的石頭,若有所思。
“她是為了飛升才和……那個蠢男人親近的,他到底有什麼好!”
他說著又懊惱起來:“我就不行嗎?”
“那是女人的事,你不懂,”沈辭語重心長道:“還是女人最懂女人。這樣吧,你以後聽我的,我保證楚仙子會對你改觀的。”
“你?”子車涼將信將疑。
“當然啦,剛才那段話就是我提醒了一下,她才留下的。女人在做大事的時候,很容易忽略男人的感受,並不代表她不在意你。”
“你看,她都把飛升計劃這麼重要的事全部告訴你了,她更偏向誰一目了然。”
“而且她叫你什麼?她叫你阿涼,那可是阿涼!她這樣親近地叫過賀麟嗎?從未有過!”
“你得學著懂事一點,她才不會厭棄你。”
一通話真假參半,徹底把子車涼定在原地。
沈辭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人生導師的樣子。但看著他懷疑人生的眼神,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
這套戀愛理論夠他吸收一段時間了,短時間讓他聽話還是沒問題的,她也有足夠的時間了解這個世界和係統,總覺得這個係統任務怪怪的……
“妖女!放開魔尊大人!”
思緒忽然被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一陣黑風襲來,沈辭瞬間被巨大的力量擊中,身體飛向後麵,砰地一聲砸到了牆上,吐出一口鮮血。
本就孱弱的身體頓時雪上加霜。眼前漆黑,耳朵陣陣嗡鳴,過了好久才能感覺到周圍的環境。
子車涼身邊站了一個花裡花哨的人,頭頂插著一撮紫毛,流光溢彩,衣服上也全是翎羽,甚至精心畫了一個紫色煙熏截斷。
像隻求偶的鳥。
這身打扮太過亮眼,好像生怕彆人看不出他是魔族的。他伸出一隻手擋在子車涼麵前,視她為洪水猛獸。
“你……你怎麼還活著!妖女!”
被一個魔族叫“妖女”,沈辭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癲了。可能是失血過多,她的眼前越來越黑,感覺自己隨時就要暈過去,強撐著精神問道:
“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在哪個墳頭呢?”
“怎麼可能?我親手殺了你,屍體都被我扔去了亂葬崗!你你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好家夥,原來還是仇人。沈辭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從亂葬崗裡爬出來了。
很好,殺了這副身體的前主人,在加上剛才的那一擊,已經足夠讓她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