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不可描述的夢, 陸季遲一晚上沒睡好。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喪病了,居然對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做了那樣的夢……
未成年啊!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
陸季遲你簡直就是個禽獸!
少年狠狠唾棄了自己一會兒,紅著臉起來換了弄臟的褲子, 然後躺下來繼續自我唾棄。
作為一隻單身了兩輩子的汪,沒事兒做個春·夢什麼的太正常不過了,但他以前夢到的都是些不認識的人, 偶爾有認識的, 也都是醒來就忘,不會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可這回……
眼前飛快地閃過幾個不可言說的片段, 陸季遲臉一熱, 抬手就拍了某個不聽話的部位一巴掌。
硬什麼硬!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不要臉!
然而越拍越硬什麼的, 陸季遲:“……”
信不信我切了你?
惡狠狠地瞪著自家不聽話的小兄弟, 少年心裡莫名燥熱, 隱隱還有些發慌, 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胡亂想了想, 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心虛。
雖然春·夢隻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 就算夢到了現實生活中認識的人也不代表什麼, 但這種夢的內容到底太過親密,想起來多少都會讓人有點不自在。尤其這回殘留的印象還這麼深刻……
媽耶這要他以後怎麼麵對薑姮!
陸季遲越想越覺得尷尬, 偏腦子不受控製, 還在各種回放重播……他忍不住起身下床灌了幾杯水,又想著高中語文老師那張滿是痘痘的國字臉, 默背了一段以前天天被抽查背誦的《出師表》,這才終於徹底冷靜下來。
然而冷靜歸冷靜,還是睡不著,陸季遲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折騰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生無可戀地起了床,晃著因為宿醉而隱隱作痛的腦袋出門往秦家去了。
天還黑著,秦錚還在睡覺。
這是陸季遲頭一回起的比他早,且不用他派人來叫。
“……殿下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你猜啊。”看著一臉困意從床上坐起的青年,陸季遲嘿嘿一笑,報複性地把他從床上拖起來,“該晨練了,起來起來。”
秦錚不想起,但陸季遲這樣子顯然不會再讓他繼續睡,因此掙紮了一會兒之後,青年還是認命地起了床。
然而就在他洗漱完準備開始今天的鍛煉時,陸季遲以醉酒頭暈為由跑到涼亭裡休息去了,
秦錚:“……”
果然這破晉王就是來鬨他玩的。
他冷著一張沒有表情的冰山臉,轉身就準備回屋繼續睡覺,被陸季遲拉住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睡什麼睡,來來,咱們聊聊天兒。”
秦錚一點兒都不想跟他聊天,但一看天色確實也沒多少時間可睡了,便忍耐了一下,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聊什麼?”
有下人送了茶來,陸季遲接過輕抿了一口:“隨便聊聊。”
秦錚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地問:“我表妹的新婆家,殿下找的怎麼樣了?”
萬萬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薑姮,猝不及防的陸季遲:“噗!”
險險躲開但還是被噴到了一點點的秦錚:“……!”
“咳咳,意外!意外!”青年一臉淩厲的煞氣,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小命不保,同時莫名心虛的少年趕忙轉移話題,“那什麼,那個誠意伯府的林笙,我昨晚就是找他喝酒喝醉了,哎,你彆說,他人真的挺不錯的,就是可惜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
秦錚忍下把他往死裡抽的衝動,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後才眼神冷冽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所以他就不行了啊。”陸季遲滿臉遺憾地答道,混亂的心裡卻不知道為什麼,隱隱舒暢了幾分。
秦錚扯唇:“我問的是,所以殿下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林笙都已經有心上人了,誰還關心他啊!
“哦哦,”陸季遲這會兒根本沒時間琢磨自己的心情,見秦錚眯眼看著自己,眼神銳利似乎能看穿一切的樣子,頓時就有些無法言說的心虛。他下意識直起身子,飛快地說,“接下來就是章閣老家那個章旌陽啊,不是說他也挺不錯的麼,我準備明兒試試他,然後找他一起喝個酒什麼的。你要是有興趣,咱們一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