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麻煩不會輕易延續到你身上,更何況還有葛瑞克殿下和你的私交擺在那裡卡萊爾,不要過早蹚進這個肮臟的漩渦,隻要你從王室私學畢業,無論我輸得多麼徹底,家族在你的手中都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一番話說完,年近五十的杜奧裡斯公爵緊緊盯著自己唯一的兒子,似是期待著這個比自己年輕時更加頑固的家夥回心轉意,然而卡萊爾最後還是固執地搖了搖頭。
“父親,你這些年忙於戰事,或許對葛瑞克殿下不夠了解,”他輕歎一聲道,“殿下外表剛愎跋扈,內心卻機敏多疑,尤其善於權衡利弊。他與我的交情固然有兒時密切來往攢下的幾分真情,更多的卻還是看中了父親能帶給他的助力。”
“現今葛德文殿下的地位雖然無可動搖,但年幼些的米凱拉殿下也已展露出了不遑多讓的才能,再加上外麵的幾位天資橫溢的半神,葛瑞克殿下一直對自身前景頗為憂慮。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為了我們放棄一個能夠支持他的北境鎮守?”
杜奧裡斯默然片刻,聲音微沉道:“你是說,隻要我們輸了這一步,他就會立刻倒向奧薩裡昂?”
卡萊爾點點頭,“如果一切塵埃落定,這件事就毫無疑問。”
“目光短淺!”杜奧裡斯低罵了一聲,“就算奧薩裡昂肯向他示好,但比起我們,這種趨於一時之利聚攏而來的盟友又有幾分可靠?真涉及到半神級彆的鬥爭,借給奧薩裡昂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摻和!”
他氣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停頓半晌道:“也對,我們本就不該對他抱有期望。自從他當年幾次在公開場合出言不遜,得罪舊黨還錯失熔爐騎士指揮權之後,此人就注定難成大器。”
卡萊爾苦澀地笑了笑,沒有接著父親的話題繼續往下深入,隻是認真分析道:“我們一旦失去對北境的控製權,本就看我們不順眼的舊黨貴族們難免會落井下石,新黨又大都認為父親在北境的作為損傷了他們的利益,勢必會凝聚在奧薩裡昂侯爵四周,反過頭來對我們發難.就算拉達岡陛下有意倚重父親,也難以抵擋這股兩黨合力的洶洶大勢,家族無疑會被清出王朝核心權力圈,那樣一來,我們可就從輸一步變成滿盤皆輸了。”
杜奧裡斯站起身來,緩步踱至窗邊,望向玻璃外濃重如墨的夜色,威武莊嚴的麵容上罕見地流露出一抹落寞,歎息道:“舊黨憎我,是因為我出身西征軍團,並非和先王一道出生入死的同袍。新黨恨我,是因為在他們眼中我耗費了無數屬於他們的資源,卻隻成就了幾分個人功名嗬,他們為什麼就不明白,我從來不想摻和他們關於黃金律法的新舊解讀,更不在乎那些毫無意義的虛名!”
“這三年我已經看清楚了,北境不是格密爾,更不是啜泣半島,那裡的蠻族之亂根本不是什麼微不足道的火星,那是一束永遠都不會熄滅的複仇之火,稍有不慎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