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方才那一踉蹌隻是鐘芫自己不小心而已。
鐘芫臉上的笑意逐漸延展,她緩緩走近兩個婢子,然後抬手摸了摸女子嬌嫩清秀的臉蛋,鐘芫的個子比尋常女子要高挑些,想要湊近些說話還需要彎點身子。
“告訴芫姑姑,你叫什麼名字?”
被鐘芫撫摸著,宮婢臉上閃過一絲緊張,不過她還是不卑不亢道,“太妃娘娘還在等著,芫姑姑難道不先進去?”
鐘芫聞言卻笑道搖了搖頭,“此事不急,不過,我剛剛問你的話怎麼不答?”
女子的聲線柔軟清淺,可那婢子卻沒有由來的緊張。
“婢……婢子名喚溫秀……”
“原來叫溫秀,這倒是個好名字。”鐘芫說著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宮人,“以後這位溫秀姑娘便留在長歲宮了,記得跟容總管說聲,讓容總管安排個新人去貴妃那裡伺候。”
站在後麵的小太監聞言便應了聲是,而那叫溫秀的婢子卻頓時睜大雙眼,她怒視著鐘芫正要說什麼,卻立刻便被兩個宮人捂了嘴,直接拖去了殿後。
至於另外一個,鐘芫隻是對她笑了笑,那宮婢立刻便跪倒在地。
“婢,婢子知錯,請芫姑姑饒恕……”
“饒恕……”鐘芫臉上掛著淺笑,神情卻再溫柔不過,“姑娘這話嚴重了,鐘芫不過區區一個宮婢,哪裡輪得到我來饒恕旁人。”
“你們二人在殿外非議太妃娘娘,要寬恕也得找太妃娘娘寬恕才是……”
鐘芫言罷便轉身離去,而那婢子聞言卻嚇得癱倒在地。
跟在鐘芫身後的小太監悄悄瞟了眼身後,然後又跟緊了鐘芫幾分。
“瞧她嚇得,不就是去刷幾日虎子……”
鐘芫聞言卻戲謔道,“莫說旁人,你自己當初不也怕得直哭?”
被噎住的小太監摸了摸後頸,“那還不是因為芫姑姑太會唬人……”
長歲宮比容華殿要小些,可打點的卻比容華殿要端莊許多,長廊上纏著的垂藤四季蔥鬱,每片枝葉上都鋪陳著鬆散的積雪。
鐘芫繞過長廊時又遇著迎麵而來的南貴妃。
今日南貴妃眉目間有些愁緒,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垂首站著鐘芫便帶著婢子匆匆走過了。
待貴妃走遠後,鐘芫才進了太妃的寢宮。
此時薑太妃正在品茶,見鐘芫這麼快進來便問道。
“碰見貴妃了?”
鐘芫聞言點了點頭,她上前摸了摸茶壺,發覺有些涼了,便又放到爐上重新溫著。
“婢子來的時候看見陛下帶著宗人府的匡大人了,還有那兩位宗正。”
太妃聞言似乎也不意外,她把鐘芫拉到身邊坐著,然後把自己近來剛繡的披肩給她戴上,“南襄方才還想來套我口風呢,這事啊我看還得爭一段子……”
鐘芫聞言笑了笑,她看著太妃親手繡的披肩,微微垂下頭。
“太妃對婢子如此好,婢子都不知怎麼報答了。”
薑太妃聞言卻是無奈的搖搖頭,“我現在都是皇帝的母妃了,還需你一個小丫頭報答什麼,你啊,就是會想太多。”
說著太妃又抬手理了理鐘芫額前的碎發,“人老了,總在想過去的事,有時候我就想,當時若不是有你在,我與玉兒說不